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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阿拜諂笑一聲:「將軍若想抬旗入漢軍,小人自有路子,但是將軍千萬不能降那李國英,也不能降那張長庚!」
「為何?」
王五的好奇心真的被勾上來了。
塔阿拜解釋說李國英、張長庚等人雖都是漢軍旗人,也貴為總督封疆,但他們卻沒有奏請抬旗的權力,唯滿洲將軍、都統方可。
所以王五最好的投降對象,就是西安滿洲將軍傅喀禪。
「只要將軍鬆口,小人願為將軍從中牽線!」
塔阿拜的樣子跟打包票似的。
「只怕沒這麼容易吧?」
王五微哼一聲,這包衣奴給他描繪的未來場景實在太過誘人,但怎麼看都有些不切實際。
若人人向真滿投降,人人便皆可抬旗,那這旗籍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些。
塔阿拜也知自己包票打的有些過份了,趕緊解釋道:「當然,將軍僅以投誠是不能得抬旗恩典的,但將軍若是為大清將那大賊劉體純、李來亨剿了,則抬旗隆恩必下!」
話音剛落,耳畔便傳來刀柄擲地聲。
「你知我手中這把大刀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王五怒而起身將大刀朝那曹家包衣奴脖子一架,目中凶光閃爍:「專殺韃子和爾等狗漢奸!」
駭得塔阿拜「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小人確是真心為將軍着想,唯今之計除了歸清以待平西舉兵,別無它途,將軍三思,萬請三思啊!」
「且先留你一命!」
王五將大刀收回,命這曹家包衣奴將所知道的清軍部署一一說來,敢有半句隱瞞立時要他性命。
塔阿拜無奈只得將自己知道的軍情說了。
除靖西將軍、鰲拜之弟穆里瑪將於開春組織對李來亨的圍剿外,就是到時盡驅降軍為先鋒,另外是駐防西安的滿洲副都統杜敏正率軍參與對老木崆劉體純的圍剿。
這三個情報歸結起來就是明清決戰開春後就會打響,王五若現在歸降清軍則必定被清軍驅使攻打李來亨,及劉體純真的沒有死。
沉思片刻,王五問塔阿拜:「杜敏部有多少人?」
塔阿拜回道說有真滿三個佐領及阿哈披甲人,約兩千人左右。
除這兩千八旗兵外,又有叛將田橫、萬和部四五千人,也就是說現在圍攻老木崆的清軍總兵力達到了七千餘。
仍忠於劉體純的兵馬不詳,但肯定沒有清軍兵力多。
又問塔阿拜可知明軍郝搖旗、袁宗第部在哪。
答說不知,陝西提督王一正在組織綠營兵搜山剿穴,許是這兩個明軍大將帶着殘部躲進了山中。
再問花場溝綠營情況,同侯三江所說一致,約五百人左右,指揮官是一個叫李聚清的綠營千總。
想了想又問塔阿拜可知明定武皇帝的事,塔阿拜卻怔在那說並不清楚此事。
這讓王五不由納悶起來,總不可能這個定武皇帝是湖廣綠營那邊為了向清廷邀功瞎編出來的吧?
當下不再想此事,救援老木崆是早已定下的事,王五不可能更改,因此當務之急是拿下花場溝,全軍火速趕往老木崆。
跪在那的塔阿拜見眼前明將在沉思,試探性的問道:「將軍是想帶人去老木崆救劉體純?」
王五未答。
塔阿拜低聲道:「若將軍真是去老木崆,小人也不好勸阻,但可幫將軍調走那花場溝的綠營兵。」
「嗯?」
王五不由再次看向這曹家包衣奴,問他如何調走花場溝的綠營。
塔阿拜竟說那綠營千總李聚清也不是多有勇氣之人,只要明軍放他回去,他就說馬屎灣遭到數千明軍襲擊,領催馬爾杜和降將韓德望皆戰死,如此一來只有五百人的李聚清肯定不敢留在花場溝。
王五不禁狐疑:「你為何要幫本將?」
塔阿拜苦笑一聲:「小人只是想活下去,不出點力氣,將軍何以肯放我走。」
王五沒有輕信,他焉知這個曹家包衣奴回去之後是不是改變主意,將他這裏的實情如實告知李聚清。
一心想要活命的塔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