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舟提着球杆,不緊不慢走在已經泛黃的草地上。
海城的溫度只有幾度,過兩天就零下了,俱樂部已經封場了,他又是開的那輛車,意圖很明顯了。
最近,周潛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也不混跡夜店,就連會所都沒去過了。
聽說,他隨時隨地的看書學習,一點碎片時間都不浪費。
至於江南「丈夫」的事,所有他能知道的渠道,謝清舟都提前打過招呼了。
他一點有用消息都沒拿到,卻始終沒問過他跟沈確,怕他們為難。
周潛比他們小兩歲,小時候可沒少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他跟謝清舟沒少拿石頭把他嚇唬回去,可他還是跟個小尾巴似的,朝着他們笑。
要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宋韞知實在不忍心:「非要這樣?」
謝清舟並不想把他跟江南的關係公之於眾的。
畢竟,他現在也不確定能跟她走到哪一步?
這段婚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潛答應不見江南,他也以為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就是有一天知道那個人是他,也不在意了。
可周潛還那麼上頭,默默為她做那麼多事,那他就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讓他徹底沒了希望算了。
周潛到了成山俱樂部,偌大的停車場稀稀拉拉的停着幾輛車。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了,他是故意引他來的。
他坐在車裏,已無來時那般興奮了。
路上,他預演過見到江南的丈夫時的情形,他的情緒一定要穩,無論對方要什麼,他都答應,只要他同意離婚。
現在,他卻膽怯了,他想,等着南南離了婚也是可以的,無論多少年,他都等她。
車子發動起來,就要離開離開停車場時,周潛踩下了剎車,他若丟下她一個人面對一切,算什麼男人呢?
他穿過俱樂部裝飾豪華的接待大廳,到了後山。
本來群山環繞,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如今在冬日略顯蕭索。
球場上只零星着幾人。
周潛越走越近,那幾人的身影也越熟悉。
他看着謝清舟穿着灰色的衛褲,同色的上衣,大概是剛開始打球,他身上還有一件米白色的羽絨馬甲,沒有戴帽子,陽光下的臉龐清俊又好看。
他看到他了,還是揮杆擊球後,才說:「來了?」
「為什麼?」
「斷了你的希望,出國去。」
「之前不讓我查到,現在又引我過來的理由。」
「看着你倆藕斷絲連的,礙眼。」謝清舟提着球杆,準備繼續往前走。
周潛拽住了他,「礙眼?說得對她多上心似的,你不覺得臊得慌嗎?你根本就不愛她!」
「是不愛她,就算是只走腎,她也是我老婆!」
「那你把她當什麼?」周潛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他。
「周潛,女人這事兒你比我有經驗吧?什麼都當什麼?」謝清舟垂着眼,無情地道。
周潛眼眶紅了。
他對江南只是玩玩兒的,不離婚,只是沒有玩夠!
他攥緊了他的衣領,抬手給了他一拳。
沈確跟宋韞知像是沒看見,躲得遠遠的。
謝清舟挨了他兩拳沒還手,周潛還不見好就收,他就陰着臉不高興了。
打架周潛不是他對手,沒多會兒就被他摁在了地上,「既然知道了,就歇了心思,留在海城,想她也忍着別讓我看出來,忍不了就滾出國待兩年。」
周潛的臉貼在冰冷的草地上,也不服氣,「謝清舟,你個王八蛋,你踐踏她的真心,你會遭報應的。」.M
「報應不報應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不會好受,那天晚上你敲車窗時,她求得我,讓我想辦法支走你。」
周潛發了瘋似的從他手裏掙脫,然後兩個人在草地上廝打成一團。
宋韞知「呵呵」了一聲,道:「上流社會最有教養的翩翩貴公子謝清舟,跟人家打成了一團,拍下來,發個朋友圈。」
沈確嘖嘖搖頭,「只走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