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哼了一聲,說道:「項廷元,這個紅黨叛
人家現在是功臣,聽說今天剛到長沙就被委座召見,授少將軍銜,還贈送了洋房和豪車.人家是主動要來軍統局諜參科的,哼,我這座小廟怕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楊榮有火氣也正常,前後兩任科長的任命他這個處長都沒有發言權,想想都憋屈。
只是讓張義想不通的是,項廷元這個叛徒,為何會主動要來諜參科呢?
二處紅黨科或者張某人的「特種問題研究委員會」不是更合適嗎?
傍晚的長沙飯店燈火輝煌,穿着光鮮的達官貴人、名媛淑女進進出出,伴着悠揚悅耳的音樂聲,到處一片祥和,和外面人心惶惶、鮮血橫流、呻吟聲、哭喊聲不斷的街頭巷尾仿佛兩個世界,更似一幕人間荒誕劇。
宴會廳的包房關着門,來的軍統局頭面人物都畢恭畢敬地等待着。
過了一會,包房門開了,戴春風和毛齊五先走了出來。
戴春風笑道:「諸位都到了,來見一見我們的功臣吧,來歸人員中的楷模。」
「楷模」最後一個從包間裏面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穿着嶄新的少將軍服,瘦弱清俊,像個文弱書生。
毛齊五介紹道:「這位就是新來的項廷元項科長,接任情報處諜參科的位置。」
項廷元一臉和善笑容:「初來乍到,雖說我是來歸人員,但我對果黨之自由、世界嚮往已久,希望今後和諸位相處愉快。」
將叛變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顯然是個有城府的。
「啪啪」戴春風帶頭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毛齊五接着說:「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說着他從中山裝衣兜裏面掏出一張紙,一臉嚴肅。
「武漢警備司令部稽查處趙世瑞處長,在撤離過程中不幸被日寇飛機擊中,英勇殉職,在此表達我們的緬懷之情趙世瑞系我軍統.」
毛齊五嘴上念着追悼詞,卻沒有絲毫悲傷的意味。
張義心說趙世瑞這廝也夠倒霉的,出爾反爾、釜底抽薪要回了自己的汽車,置戴春風於危機之中,本以為他着急忙慌的可以先人一步到達長沙,卻不想.
這是急着去投胎了啊!
不知是有意還是意外,毛齊五的追悼詞剛結束,現場竟然響起了稀里嘩啦的掌聲。
張義偷瞥了戴春風一眼,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也不阻止,等掌聲停止,才淡淡說道:
「想起和世瑞兄共事的時光,感慨萬千啊,希望大家平復情緒,化悲痛為力量,以更加飽滿的熱情投入工作中
總務科,一定要做好善後工作。」
說完哼着鼻子走了,現成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張義哭笑不得。
宴會廳的留聲機放着音樂。
大家吃過飯都舉着酒杯找熟絡的人聊天,項廷元拿着酒杯靠近張義和楊榮說:
「見過二位長官。」
「不敢當。」
楊榮淡淡笑道:「你也是少將,大家平起平坐。」
「我是諜參科的科長,自然是楊處長的屬下。」
項廷元一臉謙遜,說着又看向張義:
「張處長,久仰大名,你是諜參科的老長官,我初來乍到,以後還望多多指教。」
「副處,你說的都是老黃曆了,我們行動處都是五大三粗的傢伙,以後希望項科長能提供些情報,讓我們也立點功。」
「張副處長太謙虛了,我一定配合好行動處的工作。」
「該是我們配合你們才是,情報處可是我們軍統局第一處,您說呢,楊處長?」
楊榮呵呵一笑,不接這個話頭,打量着項廷元,意味深長地問道:
「項科長,聽說你是主動到諜參科的,怎麼沒去二處呢?」
這也是張義想問的。
「出了明碼電報這事,我提供的情報大打折扣,雖然戴先生沒有怪罪,但我和何處長有點不愉快,怎麼好再去二處呢?」
「是嗎?你不會是想調查誰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