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針對拘捕專門會傳授培訓「拘捕術」,教學員怎麼抓捕目標對象。
幾個人抓一個人簡單,但一個人抓一個人,甚至是一個人抓兩個、幾個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還有,在不同環境中,如何順利地把被捕的人帶走,都有很多研究方案。
例如從樓上把一個人帶下來,行動特務應該走在前面或後面,就很有講究。
因為走在前面,很可能被推下去。
走在後面,逮捕對象又可能奮不顧身地滾下去或者跳下去。
畢竟一個頑強的特工不是那麼容易束手就擒的,往往要爆發一場異常激烈的生死搏鬥。
所以說「潛伏」中的李涯這堂課肯定沒有好好聽課,沒有實習過,學藝不精。
而在押解犯人的過程中,除極個別用汽車專送外,有火車,都是火車押解。
解送的辦法也特別多,一般不用手銬腳鏈,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簡單的化妝方法掩蓋犯人面部,讓人一下認不出來,混跡在普通人中間。
重刑犯則是戴手銬腳鏈,有特別的車廂。
為了防止犯人逃跑,一般都會給他鞋內佈滿圖釘或者釘子,犯人一不留神就會血流如注,更別說逃跑了。
當然,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
郝愛國已經逃跑,他這條線徹底斷了,接下來能否找到人,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說他會逃往哪裏?是潛回峨眉山還是回上海、金陵?」
「從西川省內到金陵、上海或者去日戰區,首先必須選擇一條比較安全的路線,期間無可避免地要通過層層關卡檢查,接受種種考驗和盤查,即便他改變外貌氣質,也會很麻煩.」
「他會不會潛回山城?」
「很有可能,經歷了此事,委座行營必然加強防範,再無輕易得手可能。
而他身份暴露,任務失敗,直接回特高課必然會受到處罰,這種情況下,他很可能孤注一擲,鋌而走險.」
「這倒是一種可能。」
張義思忖着說,報復還是預謀什麼破壞行動呢?
不得而知。
究其根底,還是對這個「郝愛國」了解的太少了。
夜色深沉,中統渝城區調查室主任王瑞軍神色陰沉地回到住處。
進門之後,他把外套和帽子隨手一扔,來到洗漱間。
鏡子裏映出他鼻青臉腫的慘容,傷口雖然沒有出血,但刺痛無比。
他對着鏡子,小心翼翼用酒精擦了傷口,貼了幾塊醫用的橡皮膏,憤憤不平地坐在沙發上。
今天本來聽說怡紅樓來了一個頭牌想去嘗嘗鮮,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王瑞軍問過老鴇,聽對方不過是個袍哥,便想教訓一番。
誰想趕走了袍哥,剛脫褲子,幾個黑衣大漢就衝進來用手槍抵住了他的頭。
王瑞軍氣不過,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但對方一點不虛,也亮出了軍統的身份。
按照軍統戴老闆的原則,凡是軍統的人和地方發生爭執打鬥時,只許打贏,不許打輸。
不管誰對誰錯,只要軍統的人打贏了,戴春風至多訓斥幾句,但如果打輸了回來,就會被嚴加懲處。
所以軍統的人在外面一向專橫跋扈,這回逮住王瑞軍這個中統分子,自然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挨了頓打,王瑞軍自然很不服氣,但對方人多勢眾,他又毫無辦法。
有心叫人報復回來,又怕將事情鬧大。
「他媽的,狗日的軍統,官匪勾結,這筆賬爺爺記住了。」
王瑞軍一邊「舔砥」傷口,一邊恨恨想着。
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他這才想起,晚飯還沒吃呢。
他只好鬱悶地換了身衣服,再次走出家門。
大半夜的,飯店早就關門了,王瑞軍找了半天,才在一條小巷找到一間簡陋的麵館。
就在他走進麵館之後,黑暗中,一雙陰鷙的眸子盯上了他。
再回來的時候,王瑞軍吹着輕快的口哨,手裏多了一瓶劣酒和一斤豬頭肉。
033、木村一郎(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