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繩之以法,給帝國的勇士報仇雪恨。」
「潘桑,我希望你們警察局能快點行動起來,在他們找到你之前抓住他們。」影佐陰冷一笑。
這話是警告,也是威脅,潘毓桂鄭重地點了點頭。
「放心,影佐課長,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出了六國飯店,潘毓桂面沉如水,道:
「去監獄。」
監獄還關押着不少抗日分子,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特務處的。
既然他們不想讓自己好過,那他只有大開殺戒了,他就不信臨死之際沒有一個軟骨頭,只要有人開口,栓藤摸瓜,肯定能找到北平特務處的秘密聯絡站,最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教堂門口,燈光輝煌,一輛輛洋車不停地駛過,祈禱聲若隱若現。
張義此刻正伏在教堂屋頂的平台上,他的面前早已架好了狙擊步槍。
此刻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鏡頭裏經過的每一輛汽車,等待着目標的出現。
他從最短的時間勘察好了進出的路線,把狙擊的地點選擇在了這裏,已經做了最完善的準備。
他從瞄準鏡里看到猴子和錢小三扮成的商販此刻正若無其事地蹲在馬路的邊上,而負責策應的郭馨雅則停留在遠處的汽車裏面。
張義點了點頭,調整呼吸,穩穩地握住狙擊步槍,心神專注地注視着即將出現目標的路面。
很快,三輛轎車就進入了張義的瞄準視線。
只見猴子從地攤下拿出一把上膛的上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前車連開兩槍。
砰砰,汽車的前輪被打破,一個趔趄,搖搖晃晃地擺尾橫在了馬路中間。
第二輛車猝不及防,直接砰一聲撞在了第一輛車上。
第一輛車上的保鏢剛想開門下車,突然錢小三拿出一顆手雷,扯掉拉環,拋到了最前方的汽車下面。
轟隆一聲,硝煙滾滾,汽車顫了幾顫,然後突然冒着煙火,在一片慘叫聲中再次發生了爆炸。
張義冷靜地呼吸着,瞄準第三輛汽車的車輪胎,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司機看到前車出事,本想掉頭逃走,此刻車胎被爆,他手忙腳亂地猛打方向盤。
然而下一秒一枚子彈猶如閃電般破入玻璃,穿透他的頭部,瞬間結束了他的生命。
車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破了膽,一邊胡亂開槍還擊,一邊蜷縮在車裏尋找掩體。
這時,兩顆手雷再次順着路面滾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保鏢下意識地拉開車門逃竄,然而他們剛一冒頭,就被張義狙殺。
轟隆、轟隆爆炸聲響起,煙塵滾滾。
第二輛車上。
潘毓桂膽顫心驚地看着自己的保鏢一個個倒下,恐懼地蜷縮在後座上,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一把掌心雷,他將槍口對準和他換了衣服的保鏢,聲嘶力竭喊道:
「還不下去掩護我離開?」
保鏢慌亂地瞥了一眼外面,面露猶豫,潘毓桂厲聲道:
「要是我出了事,日本人不會放過你的家人。」
保鏢臉色一變,深吸了口氣,警惕地觀察着外面,伸出手一邊開槍,一邊打開車門。
然後他剛抬起頭,倏地飛來一枚子彈,正中他的太陽穴,保鏢腦漿迸裂,白的紅的濺了潘毓桂一臉。
砰砰砰,子彈交相錯過,眼看車前的司機和另一名保鏢也死了,殺手從兩側開槍馬上就要包抄上來。
潘毓桂只覺得雙眼發黑,心跳加速,手腳止不住地顫抖,他惆悵地想着,如果特高課或者警察局不能快點趕來,那麼今晚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個夜晚。
可他不甘心啊。
如果說他是漢奸,那金陵政府算什麼,常某人一面指揮抗戰,戰場上的規模越來越大,一方面又在加緊和日方秘密進行和談,而且據他所知,談判也越來越深入。
憑什麼他是統帥,自己就成了漢奸?不都是為了和平嗎?
潘毓桂越想越氣憤,可此刻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瞪着赤紅的雙眸,像抽乾了血一樣蜷縮在座椅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