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我等靜候佳音即可。」
崔州平質問:「可萬一形勢有變,又該如何?」
司馬芝笑了笑:「我曾為京兆都尉,若興霸將軍有失,潼關守軍至少能阻擋曹軍五日。五日內,京兆可出兵兩萬,協同扶風、馮翊,十日內可聚八萬大軍。」
頓了頓,司馬芝又說:「京兆、馮翊東十三縣駐軍眼前只徵調一半,還有一半,兩日內就能調入潼關。所以潼關萬無一失,沒有什麼意外,足以堅守到三輔援軍聚集!」
崔州平又去看東曹傅干,傅干索性冷笑:「長史公開口質疑君上所舉大將,閉口就要請夫人執政決事。是不是前幾日聽了夫人河北口音,才有這種想法?」
說着傅干起身,自己整理自己衣領、袍袖,從容說:「還請長史公念在夫人同鄉的份上,不要為夫人招惹禍端。」
說罷,傅干施施然轉身走了。
幾個關中出身的掾屬互看一眼,也就走了。
崔州平立在原地深呼吸,又去看孔融,孔融還是笑了笑:「劉景升若是能識人用人,又何以困頓至此?豈不見荊山寶玉之事?以我觀之,這興霸將軍便是荊山寶玉,唯君上能識其大才。」
「也罷,罷了。」
崔州平喟然長嘆:「老夫也是擔憂君上基業受損。」
沒有人接話,反倒諸葛瑾轉身就走,帶走了黃閣眾人。
黃閣都走了,其他諸曹主管、副官哪裏還敢多留,紛紛退去。
眨眼間就剩下了幕府三司,司直孔融也是掙紮起來,揉着發酸的腰胯,對着崔州平想說些什麼,還是忍住一聲長嘆,轉身走了。
司馬張定也起身,將頭盔戴上紮好盔帶,對當值女官說:「敵兵犯境,難免會有奸細乘機生亂。夜中嚴加巡視,若有敵情吹響銅哨,自有巡查騎士接應。」
「是。」
穿戴皮盔、皮鎧的健壯女官拱手見禮,張定這才瞥了一眼崔州平側臉,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隨着張定離去,站在周圍的一對對持戟衛士次第轉身,隨張定離去。
崔州平無奈,見女官指派兩名女衛持火把來為他指路,崔州平只好轉身,再也挺不直腰背,跟着昏暗火光離去。
樓上,窗戶側旁,甄宓垂眉看着離去的一群群幕府官吏。
見外面的木門被合上,她才鬆一口氣。
這時候她才抬手揉自己肚皮,哀愁不已。
不由得厭倦了現在的生活,很想去前線。
隱約也能聽清楚下面的爭論,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卷到河北人、關隴人的爭鬥中。
可河北出身的消息已經隱瞞不住,很快各種試探就會撲面而來。
甄宓感到壓力沉重,對崔州平也生出怨氣。
就連挑破此事的傅干,也被她記恨。
傅干敢挑破,肯定就不怕自己記恨或許傅干已經在想辦法企圖廢掉自己。
甄宓感受壓力的同時,惶恐情緒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至於找河北人獲取支持和保護,這會暴露身份,連累家人。
再說了,同床共枕那麼長時間,甄宓不想跟其他力量有什麼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