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伸手,便能撕掉符籙,從這個囚牢中解脫開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座囚牢,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她的家。
有無窮無盡的折辱,將她的尊嚴死死的踩在腳底上磨蹭着。
但也有生病時無微不至的照顧,牽着她的手時溫柔的哼唱,從朝夕不保的小乞丐到他的徒弟,或許她是在被姜河折磨着,但也沒人敢輕視於她,除了那些不明事理的小孩子。
她那時.還從中感到些許可悲的自豪感。
若是將這道符籙撕開,她沒了囚牢,似乎,也沒了羈絆。
畢竟她知道,旻心和衿兒在他身邊,都活的開開心心的,殺了他,她們三個人應當不會反目成仇,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親密。
鳳儀又聽見裏面似哭似笑的聲音,她不加掩飾的暴露這般作態。
似乎是想向自己說明些什麼.
鳳儀腦子飛速運轉,她敏銳的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示弱。
向姜河示弱,這是在代表什麼.
她得意的勾起唇角,這世間,就沒她看不透,把握不住的人!
就算凶名赫赫的善法聖子又如何?
唔,這是希望敬愛的師父給她安慰吧在外人風光無限的背後,心底也是有着委屈。
鳳儀聲音夾雜着一絲心疼,溫聲安慰道:
「元夏,有什麼事情不要藏到心底,可以和師父說,現在我回來了.師父也可以為你分擔一二。」
不是來懲罰自己的嗎.
姜元夏心中一陣陣抽痛,她瞥向桌子上那張人皮符紙,架子上擺着的若干如同戰利品般的首級,這些首級都是以往善法殿的知名弟子,也是她競爭的對象。
她已經是這種惡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怎麼配獲得安慰.
或許,就算姜河還是以前那般模樣,被他不斷的虐待。
也好比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很想不顧一切的回去,可是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姜元夏做了一次深呼吸,儘可能的心中快要溢出來的痛楚壓制住,問道:
「你來這裏幹什麼?」
鳳儀若有所思,她的聲音夾雜着一絲期待,像是渴望着什麼一般。
這是在渴望什麼,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無非是和師尊重逢罷了。
鳳儀眉毛一挑,臉上再次洋溢出自信的笑容,她同樣暗含着期待回道:
「師父這次回來,是想在善法殿陪着你,元夏一個人在善法殿很辛苦吧,有師父幫伱分擔,也能減輕你的壓力,之後還可以把旻心和衿兒她們帶過來」
哼哼,先在善法殿待幾天,等和姜元夏貼貼夠了,把這裏的東西卷的差不多後就直接溜。
至於姜河的另外兩個徒弟,就說暫時有事情。
反正也只是幾天而已,無非就是一個閉關的功夫。
「哦~」
見姜元夏的反應挺是平淡,鳳儀怔了一會兒,後連忙繼續說道:「元夏,在師父眼裏你一直是以前那個善良的孩子。或許在這裏做了很多外界非議的事情,但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也相信你沒做錯。」
不對
不該這麼說,她錯了,她也從來沒有任何苦衷,憑藉她的天賦,這善法殿無人敢與她爭鬥.
而且,他是想,來善法殿嗎?
姜元夏內心壓抑的灰暗一瞬間席捲了全身,她咬住唇瓣,面帶苦澀。
纖瘦的五指不住的扯着自己的黑髮,
她的眼底忽然下定了決心:
「師尊,我想去看看凡人的年節,你能陪我嗎?帶衿兒和旻心她們?」
成功!
姜元夏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把鳳儀的擔心全部清掃空了。
只是,帶林衿和白旻心這個有點難辦啊。
不過,她倒是有一計劃,那便是狸貓換太子之計。
風險很大,但是她非常有自信。
只需要把姜河他們三個人喊出來,再不知不覺的把姜河支開,自己易容成姜河的樣子,帶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