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起來,悄悄將小皮鞭藏起來,一臉藏不住的期待。
「元夏?」
姜河的手為之一抖,他怔怔的看着這個黑髮少女。
先前也只是看到元夏易容的天璣的樣子,這還是四年以來,第一次看見元夏的真容。
她在三個徒弟中,一直是最瘦的那個。
在以前,分明只比旻心大個一歲,同樣是小女孩,卻總是說自己是姐姐,將食物儘可能的謙讓給旻心和衿兒。
這兩個人,旻心的體質決定了她的胃口很大,而衿兒又形如木塑,只是被動的餵着,直到元夏覺得餵飽了為之。
都必不可免的佔據了絕大多數食物.
四年過去了,衿兒在煉化了體內的藥力後,儘管依舊苗條,但小臉帶着嬰兒肥,肚子上都有着些許肉肉,看上去很健康。
而旻心在恢復正常體態後,身段逐漸脫下青澀,出落的凹凸有致。
現在,元夏還是一如即往的弱不禁風,像是脆弱的琉璃一般,精美易損。
不過以前比旻心矮,現在反而高上一點,雙腿筆直纖長,和趙秋君差不多了。
「師尊.」
黑髮少女臉上掠過一絲慌亂,不過比她更緊張的是鳳蘇蘇。
她竟然罵了姜河的徒弟
自己在姜河心目中,一定是遠遠不如他的徒弟的,鳳蘇蘇心知肚明。
可是,為什麼明白這個道理,心臟還是很痛。
明明就是她先說我的,說我是野傢伙
「.」
姜河眼神恍惚了一下,逐漸定晴。
元夏是不可能來找自己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匆忙易容成天璣的樣子。
她是想逃避
姜河知道她的性格和旻心相反,外柔內剛,就算飽經蹂躪,可心中一直堅定着善念。
他以前從未明白,為何元夏分明很是懼怕於他,還會喜歡抱着他。
直到後來才明白,元夏一直經歷着如同自己曾經經歷的折磨,被不屬於自己的暴虐所操控。
饒是姜河,都曾對旻心伸出毒手。
可元夏一直通過自殘和靠近他的方式,壓制內心的情緒。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但是,天不遂人意。
蛇尊者盯上了她,姜河不知道蛇尊者到底對元夏做了哪些事情,但以蛇尊者的變態,無疑會通過她最在乎的東西,來摧垮她的信念。
直到在青木城,迫使元夏親手殺了自己師父,同時斷絕幾個師妹的生路,成功將元夏逼瘋後,才將她當成真正的傳人,好生培養。
之前與易容成天璣的元夏見了面後,她也並未殺了自己。
姜河知道,元夏還有幾分清醒與掙扎,只是,還是一如即往的委屈自己。
因而不想回來見他,讓自己有一絲一毫傷害在乎之人的機會。
這樣的元夏,怎麼可能會主動的來見他呢?
久違的煩躁從內心湧出來,師徒難以重逢的煩悶,被別人裝成在乎之人欺騙的憤怒。
煩躁為引,昔日壓抑的情感一股腦的蜂擁而至。
姜河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拳頭,想必,又是鳳儀
除了她,誰能偽裝的這麼神態兼具?
只是她沒有真正了解元夏啊
「師尊,我想去看看凡人的年節,你能陪我嗎?帶衿兒和旻心她們?」
鳳儀的表情像是在笑着,又是像在哭着,她遲疑了一下,才下定決心般的說着。
天知道這麼複雜的神情,她是練習了多久才練出來的。
並且語氣和用詞都是一比一的復刻,這都不能騙到你?
鳳儀很有自信。
而姜河只覺手更癢了,若是元夏這副表情,他會心疼無比,因為他知道這種似笑似哭的神態緣由。
重逢的喜悅和不能重逢的痛苦。
這鳳儀,絕對是偽裝成自己的樣子,去見了元夏!
姜河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但.若是鳳儀用自己的樣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傷害到了元夏,便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