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看似雲淡風輕,氣息卻似乎在微弱波動。
作為一個至少是太乙境的掌道者,全身都規則化的存在,肉體變化就代表着道統問題,顯然對方有着大毛病。
「弟子等無能,驚擾師尊閉關遼養······」
老道卻伸手阻止了其言語,偏頭看向了王子佳,眼神莫名。
有那麼一瞬,其淡漠的眼底似乎閃過了極其複雜的情緒。
追憶?
懷念?
恍惚?
悵然?
極其複雜,卻一閃而逝。一瞬後,就恢復了一片的淡漠,仿佛已經看淡一切。
王子佳也看向老者。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之前穿梭未來時,才徹底確定的,如今神宏仙界最古老的修行者,至少是從第四紀活下來的道庭大能?
張德祁?
張家人?
嫡系還是旁支?
嫡系的話,豈不是表示對方也是穿越者?
或者只是單純的宿慧?
對方當年在道庭中是什麼身份?
······
對視間,王子佳念頭電閃間,突然面露疑惑的開口道:「我們見過麼?」
張德祁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應該算是沒見過的。」
王子佳卻疑惑的看着張德祁,越看越有種熟悉感,但是檢索記憶,確實沒見過。
道庭老怪物麼?
「咳咳!」老者再次咳嗽了起來。
這一次,對方半個身軀都隨着咳嗽,不斷在乾屍和血肉之間轉換。
顯然,對方狀態原本應該就極其糟糕的,剛才那片刻的倉促戰鬥,更是這個糟糕狀態加劇了不少。
「師尊!」
「師尊!」
「······」
近距離的四聖顯然也看到了,一個個都面露關切,滿臉的擔憂。
老者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王子佳,隨即對着五人道:「觀中等你們!」
言罷,老者直接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王子佳看着這一幕,眉頭微皺。
四聖齊齊回神,先是對着王子佳道:「恭賀道友重登金仙了!」
「恭賀赤陽仙尊!」
「恭賀仙尊證道!」
「······」
這時,地上一直看着天空的修士們才齊齊見禮。
王子佳微微回應,然後張道玄四人對着漫天修士言語了幾句,就對王子佳道:「走吧赤陽道友,去見見家師?」
「我也一起麼?」王子佳問道。
「自然,剛才師尊他老人家不是吩咐了麼!」張道玄回道。
王子佳見此,看了看下方眾修,也不再推遲,道:「那就有勞了。」
正好,他對這位也挺好奇的。
五人言語間,消失在了原地。
······
五人走後,立即有太清宮修士來組織現場。
而隨着五人離去,眾修徹底炸鍋了。
隨着今日之事發酵,王子佳註定要成為神宏道門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頂流了。
他的各種傳說、身份跟腳、經歷故事、情感經歷,註定要成為各種頭條不短時間了。
而鎮靈閣想來也會再次進入發展快車道,開啟新一輪騰飛。
······
張道玄一行帶着王子佳向着太清宮深處而去,過程中,張道玄主動給王子佳說道:
「剛才那是咱們師尊,也是三清宮的創建者,曾經整個道門的奠基者和領路人。」
「師尊他老人家和您一樣,也是從第四紀存活下來的存在。」
「不過和赤陽道友你轉世重修不同的是,師尊是直接硬抗過來的。也因此受了嚴重的傷勢。」
「是他在第四紀終焉後,在撞界歸墟的大災難後,以大法力完成災後重建,勉強保下了殘破的神宏,救下了無數世界,保留了薪火。」
「因為此,他老人家更是傷上加傷,最終到了難以解決的地步。」
「所以他老人家在第五紀就很少露面了,大多時間都在療傷,以至於如今神宏只有些許他的傳說,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後來教導出了我等幾人後,就更是常年閉關了,動輒就是十餘萬年。」
「這一紀更是只醒來過兩次,如今是第三次。」
王子佳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了此刻最關心的問題,道:「那道玄天尊你知道前輩在第四紀的身份麼?」
張道玄聞言,疑惑的看着王子佳。
王子佳道:「我在第四紀撞界歸墟時,雖然靠着轉世得以生存,但是也受了不小影響,許多記憶有些殘缺。而看到前輩,不知為何,總有種熟悉感覺。」
原本沉默前行的幾人,齊齊微頓,下意識的看了王子佳一眼。
張道玄神情莫名的搖了搖頭,道:「這個師尊從未說過,師尊對道庭之事,有些忌諱,我等這些年也就未敢詢問過。」
王子佳眉頭微皺的點了點頭。
此刻五人已經來到了太清大陸核心,一處仙氣裊繞的古樸大殿前。
顯然,目的地到了!
······
太清宮深處,一個恢弘而古樸的核心建築,制式有些像白玉道觀。
此刻,觀中大殿。
當王子佳跟着張道玄四人,來到此地時,那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張德祁,已經在大殿中靜候了。
此刻整個大殿的陣法全力運轉着,不過只激發了聚靈效果,各處脈口抽調而來的恐怖仙靈之力,在大殿中匯聚。
老道張德祁盤坐在大殿的核心主位上,堪稱恐怖的仙靈之力,瘋狂的灌入其體內。
但是對方的身體就像無底洞似的,怎麼也填不滿。
不過咳嗽狀況倒是好多了,肉身也沒在出現那種在乾屍和血肉狀態不斷閃爍的狀況,看上去勉強穩住了傷勢。
此人在王子佳的感知中,非常奇怪。
無它,此人沒修為。
不是用隱匿法隱匿了,而是就是沒修為。
甚至,此人只能算個空殼!
嗯,這麼說也不對。
這人給王子佳的感覺就像······就像一個原本已經凝聚了道果的掌道大能,道果崩潰了,但是自己卻沒死,甚至力量都還一定程度保留了下來。
這等狀態不僅奇異,更是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