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殿的人再無生路。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沒有六七層境的修士坐鎮,剩下的人根本抵擋不住蟲潮,有些人不甘就這麼死去,奮力朝蟲洞上面攀爬,但一樣會死在碧血宗修士手上。
那五層境站起身來,抬手點在自己的戰場印記上,一道訊息傳出,隨即他提着自己的靈器,轉身朝蟲潮殺去。
既必死無疑,那就死在這些蟲子們手上,絕不能便宜了碧血宗的人!
與他有同樣覺悟的大有人在,一時間大戰慘烈無比,不斷地有修士慘叫着倒下。
十里之外,天煞殿駐地,接到消息的程博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鎮守使何猛身亡,蟲潮難以遏制,蟲洞口又被碧血宗封堵,天煞殿進退兩難,倖存者欲與蟲族決一死戰!
他連忙查探自身的戰場印記,感受到印記中一道道熟悉的烙印在接連消失,程博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留守弟子得到了蟲洞那邊的消息,都急忙趕來詢問,見程博這個樣子,哪還不知情況比想像的更糟糕。
「碧血宗!」程博咬牙切齒,雙目充滿了血絲。
對自己這個大名鼎鼎的鄰居,程博自然是多有了解的,尤其是之前金光頂大戰之後,陸葉一戰成名,程博和何猛私下裏聊天的時候,也曾表露對碧血宗的擔憂和防範。
這是個很邪門的宗門,幾十年沒有收錄弟子,忽然收了一個,就干出那等驚天大事。那陸一葉五層境修為在金光頂連戰四十三場,無一敗績,若是叫他晉升七層境,他們兩個恐怕都不是對手。
好在陸葉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安穩,靈溪鎮守戰之前,碧血宗那邊甚至都沒有收錄弟子的消息。
這讓天煞殿的兩位鎮守使稍稍安心不少,那陸一葉就算再了得,孤身一人也難以成事。
可靈溪鎮守戰之後,一個消息傳來,頓時讓兩人都感覺不好了。
碧血宗大開山門,廣納門徒,一下收了一百個記名弟子,依附過去的散修足有五六百。
這已經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這些日子天煞殿其實對碧血宗那邊多有防範,就怕那陸一葉不夠安分守己,好在他們的擔憂有些多餘,碧血宗那邊一直表現的與世無爭。
誰曾想,這只是個假象!
表面上與世無爭,暗地裏重拳出擊,一下子把天煞殿給打蒙了。
足足四百九十三位修士,短短兩個時辰不到,竟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甚至連鎮守使何猛都死了!天煞殿自立宗以來,就沒有出現過這麼巨大的損失。
「陸一葉,我與你勢不兩立!」程博的怒吼,響徹天煞殿駐地,僅存的百多位弟子無不神色悲戚。
值此之時,蟲洞口處,碧血宗數百修士百無聊奈地等待着,自方才開始,便再沒有天煞殿修士往上爬了,洞口下的慘叫聲也稀疏了不少。
這導致大家想賺點功勳都做不到。
又過片刻,再沒有任何慘叫聲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從下方傳出,是蟲族爬上來了。
幾百修士頓時振奮起來,之前大家在蟲巢中愉快地刷着功勳,結果依依過來把生機核取走了,導致那邊的蟲巢枯萎,許多人都沒盡興。
現在機會又來了,而且還是搶來的,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放在哪裏都行得通。
陳昱興奮道:「五師兄,殺下去嗎?」有過一次應對蟲潮的經驗,只要再如之前那般施為,碧血宗這邊就可以再一次殺進蟲巢中。
陸葉搖了搖頭,一揮手:「撤!」
陳昱愕然:「撤?」
「撤!」
隨着陸葉一聲令下,幾百修士轟隆隆離去,儘管眾人不知陸葉到底想要幹什麼,可這是鎮守使的命令,無論是那些記名弟子還是散修,都需得遵從。
還是之前埋伏的山峰上,幾百人在這裏修整等待,陸葉站在峰頂眺望下方山谷。
說是撤,可也就撤到了這裏。
花慈站在陸葉身邊,不解道:「你要做什麼?」
陸葉望着下方山谷中慢慢聚集的蟲族,隱約有些擔憂:「咱們可能養了一批怪物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