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稱呼?」黃粱又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是你爺爺!」那血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回應。
黃粱再次朝他一指點出,雷光又一次涌動。
片刻後收手,問出同樣的問題。
如此十多次之後,本就虛弱的血族,已沒了半點生息,竟是硬生生被折磨死了。
可哪怕是死,他也沒有順從黃粱之意,其骨頭之硬,超乎想像。
在此地看守的龍騰修士更是看的渾身發寒,暗暗自忖,易身處之的話,他們可未必能有血族這樣的骨氣,搞不好在這樣的酷刑之下就招了。
這無關品德高低,也無關對生死的畏懼,實在是當承受的折磨超過自身極限的時候,意志就會崩潰。
一個血族被折磨致死,黃粱也不在意,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平淡如水,給血族一種「此人殺人如麻,心性兇惡」的感覺。
但事實上,活了這麼大歲數,黃粱還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以往他就算遇到再如何惡貫滿盈之輩,也就是一殺了之,根本不會去折磨人家。
但血族牽扯到的可是龍騰界的未來,所以哪怕心中不喜,哪怕從未這樣做過,他也必須得適應,而且面上不能流露出絲毫破綻。
唯有如此,才能讓血族畏懼他,忌憚他,當他的形象在血族心目中演變成比他們還要兇惡的人的時候,血族的心理防線就不攻自破了。
折磨血族的過程,同樣是一場心理的博弈,人老成精的黃粱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又一個血族被提了出來,表情雖然依舊兇狠,可望着黃粱的眼神中明顯藏了一絲畏懼。
同伴被雷法硬生生地折磨致死,哪怕他們這些血族骨頭再如何堅硬,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如法炮製!
黃粱問出一個問題,再賜血族一指雷法。
然而不管那些血族遭遇了怎樣的折磨,都始終不鬆口,又對着黃粱大聲怒罵的,有主動出手攻擊黃粱只求速死的,也有血族從始至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牙齒都被咬碎了
如此半個時辰,一旁多了四具血族的屍體。
可關於血族的情報,卻是一點都沒有獲得,甚至連這些血族的名字都沒打探出來。
諸人表情凝重了。
一個血族如此硬氣,或許是心性使然,可每個血族都如此,那就是種族的特性了。
這些天外來客不但有極的侵略性,極為詭譎的手段,還有極為堅韌的心性,對上這樣的敵人,無疑是一種噩夢。
第四個血族死去,黃粱望向剩下的幾個血族,表情變得遲疑了。
並非道德上有什麼負擔,身為龍騰界修士,更是皇天宗宗主,對待這些入侵者,他不會有半點同情,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
他若能打探出血族的情報,或許就可以讓龍騰界少許多傷亡。
可他看出來了,照眼下這樣的局勢發展,哪怕他將這裏的血族全部折磨死,也未必能打探到有用的情報。
血族生擒不易,錯過這次機會,或許就再難有獲取情報的途徑。
幾個血族無疑看出了他的遲疑,紛紛出言挑釁叫嚷起來。
「哎!」黃粱嘆了口氣,氣勢這東西,一旦遲疑就會衰弱,他片刻間的遲疑,無疑讓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做了無用之功,轉頭看向袁常存:「浩然書院裏面可有精通刑訊拷問之人?」
他沒去問廣淨大師,金剛寺的大和尚們一直都是慈悲為懷,哪裏會有這樣的手段。
袁常存悠悠道:「書院裏都是讀書人!」
讀書人怎麼會去刑訊拷問別人呢?那不是有辱斯文。
說到底,三大霸主宗門都是煌煌上宗,根本沒人精通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等到需要用時,才發現無人可用。
「老遠就聽到這邊的慘叫了,還以為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
眾人順着目光望去,發現卻是小醫仙漫步而至,她站到陸葉身邊,開口道:「可曾問出什麼?」
黃粱苦笑搖頭:「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