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愧疚,輕輕道:「師尊說她已與陳師叔交涉過了,最初的時候陳師叔他咬死了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鬆口,但最終還是被師尊說服,願意讓念道友離去。」
若只如此,海棠必不會這般滿面愁容,陸葉冷靜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條件?」
海棠咬着紅唇,慢慢點點頭。
「說說吧。」陸葉道,「若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條件,我師姐弟二人必定全力以赴。」
海棠期期艾艾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陳師叔說,自古以來,闖入者都得在方寸山服役百年,便是那些頂尖界域的人也如此,從沒有壞規矩的先例,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日後便沒人將方寸山當回事,所以便提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願聞其詳。」
海棠抬頭看了一眼念月仙:「陳師叔說,若這位念道友能在方寸山中尋一位男子,結為道侶,那就算是方寸山自己人,對外人的規矩,自然就不適用了。」
念月仙聞聲,轉身就走,聲音飄來:「我選擇在這裏服役百年。」讓她在方寸山這邊找一個道侶,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陸葉轉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沉聲道:「沒有別的可以通融的方法了?」
海棠臉上愧色更濃:「陸師弟,對不起,我原以為這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誰知陳玄海師叔他」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子了,之前在見過師尊,師尊跟她說這些的時候,她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幾乎沒臉來見陸葉。
但不來又不行,只能硬着頭皮過來。
陸葉擺擺手:「此事與你無關,海棠師姐不必自責,只是這個條件,請恕我師姐弟二人無法答應!」
若不是實力真的不如人,在聽到那個條件的時候,陸葉就要打上雲海峰了,倒要看看那陳玄海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但星宿對日照,實力差距太大了,陸葉即便真的找上門去也無濟於事。
念月仙如果不被放行的話,陸葉自不能單獨離去,暗暗想着,若如此,自己便在這裏陪念月仙百年,反正他的身份算是方寸山的客人,可以隨意進出此地,修行上不會耽誤太多。
「陸師弟放心,我再去求師尊!定要讓你師姐弟安然離去才是!」海棠無顏繼續停留,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沖天而去,直上仙靈峰。
海棠走後,陸葉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這才轉身來到念月仙的廂房前,抬手,輕輕敲門。
得了允許之後,推門而入。
念月仙盤坐在一面蒲團上,看樣子是在修行。
見她這幅模樣,陸葉倒是稍稍放下心來,還能修行,那就說明方才的事沒有影響到她的心境。
想來也是,都已經是星宿境了,不至於因為旁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心境動搖。
陸葉在她面前坐下,張了張口,又把話咽了下去。
有些事他想問,又不好問,有些後悔跑過來了。
念月仙白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身為男子,不要這麼磨磨唧唧的。」
陸葉汗顏,便開口道:「師姐,我想問,你對我大師兄那個那個」
「是不是還傾慕你大師兄是吧?」念月仙自己把話接了下去。
陸葉嘿嘿笑道:「就是那個意思。」
念月仙想都沒想:「在我們那個年代,你大師兄是九州之中最耀眼的人物,更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哪個不少女不懷春呢,女人嘛,都是傾慕英雄,仰望強者的,不單單是我,還有許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女子,對你大師兄都是情意濃濃。」
「咱就說你。」陸葉望着她。
「我也一樣。」念月仙難得地露出一絲微笑,眸中閃過回憶的神色,「我當時跟隨你大師兄,與太山一起被稱為他的左膀右臂,太山與他是兄弟情義,我是女子,自然有一點另外的想法,嗯,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歲月,也是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歲月,不過你大師兄終究是選擇了另外一個女子,與她成親生女,最後一戰,你大師兄也戰死了,當然,現在咱們知道,他的死是一個幌子,可當時他的屍身都被太山找到了,誰還能知道他竟依然活着,而且是活在另外一個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