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在哪裏?」
秋池雨雙眼的金瞳之中燃燒着熊熊烈火,面對眼前之人的慘狀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冰冷地發問。
「西塔」
在烈焰與閃電的折磨下,那人只能在痛苦的呻吟聲中艱難地吐出一兩個字眼,可還沒等他說完,一道銀光從他頭頂破體而出,痛苦的叫喊聲瞬間戛然而止。
他睜大了眼睛,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指向東北方向,臉上還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
「什麼人!」
秋池雨轉身看向東北方,目光所及,電光所至,只見城牆的屋檐之下濺起了一朵血花,可等二人趕過去之時,卻不見任何蹤影。
青崖演了兩場戲等來線索就在這裏中斷了。
眼下卻已經來不及追兇,從方才的隻言片語中得到的「西」字與花青兒留下的線索方向相同。至於那「塔」字,皇宮之內有着佛塔四百八十寺,只能再做打算了。
「走吧,去西宮。」
今夜的皇宮格外安靜,安靜得有些反常,往日裏不間斷巡邏的禁軍去哪了?那些機關迷陣又去哪了?
莫不是幕後之人隻手遮天,權力大到已經可以隨即調動禁軍,改變皇城的佈局了嗎?
與大明宮對應,被稱為「西內」的太極宮包含別殿、亭、觀三百餘所,據說是當朝皇帝父親居住的場所。
沒有遇到任何攔路的關卡,二人徑直來到了太極宮,仿佛一夜之間皇城人去樓空,只有秋池雨與青崖二人徘徊。
「這裏的人都去哪了?把皇帝的老子一個人丟在這太極宮,這心也太大了吧。」
一邊搜尋,秋池雨還不忘抱怨這詭異的氛圍。
太極宮已經到了,那座塔又在哪裏?
兩儀殿前,兩座巨大的石門一黑一白,矗立在大殿兩側,代表着乾坤陰陽,而花青兒留下的線索,也停留在了這裏。
兩人緩緩地走過兩儀門,正當兩人的一隻腳踏進石門另一側的時候,夜色的幕布再次被揭下,一番天旋地轉之後,再次置換了時空。
「怎麼又來了,快抓住我的手。」
秋池雨向青崖呼喊,同時青崖也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左手,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因為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像這樣抓住花青兒的手。
這裏是哪?
昏暗的天空中無日無月,甚至連億萬星辰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這天空中的光亮又是從何而來?
溝壑叢橫的黑色大地上,高聳的冰凌與深谷中噴出的火焰並存,天空之上,暗綠色的雲團似是天穹的漏斗,天河之水正以倒灌之勢向人間衝擊而下。綿延萬里的大地上不見一抹綠色,這裏,完全看不到生機。
人間的大地上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一處地方,難道這只是通過幻術搭建起來的場景嗎?
青崖走到一處冰凌前,將掌心貼在冰面上,急凍的寒氣瞬間蔓延至全身,青崖立刻收回了手掌,就這麼短短一眨眼的時間,青崖的右半邊身子已經被凍得有些麻木。
「這樣的幻術,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
秋池雨拉扯着青崖的右臂,將滯留在他體內的寒氣全部驅逐了出去,望着如此詭異的世界,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她,也倍感驚奇。
「不對,若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地方,一定不會如此真實,我猜,我們是闖進了某個人的幻象當中了。難道你沒發現,我們的記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
「對哦,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像是在看別人做夢一樣嗎,可這裏是誰的夢境呢?」
答案顯而易見,追逐而來的三人當中,秋池雨和青崖都已經脫離了幻境,那此時深陷迷境的,便只有花青兒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青崖的猜想,深谷之中正有一隻飛鳥展翅而起,但細看之下,那飛鳥周身沒有羽毛覆蓋,組成雙翼的除了輕盈的骨骼之外是一層薄薄的肉膜。
飛鳥翼展約有十餘尺,那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牙齒都標註着它在空中的霸主地位,但此時,它卻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向天際飛去。
但它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一道黑色的光輪從下方追逐而上,準確地套住了它的腳踝,光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