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
那斥候轉身要走,不想外邊又有新的斥候進來:
「報:我等往西北方向探查近兩百里,未找到冠軍侯,但發現古羌部所在營寨,燃起大火。」
「有斥候隱跡靠近探查,古羌部內不僅全寨失火,而且到處都是羌人屍體。
目前已確定,古羌部被大火毀了,族中部眾,也被大量斬殺。營地多出外壁倒塌,似被人強力攻入所致。」
章軍和張騫怔了怔。
古羌部是西關外頗強盛的部落之一。
他們時常和匈奴結伴犯邊,若要選出和漢人仇怨最深,最可恨的羌人部落,古羌部必位列其中。
一夜間,古羌部居然被毀了?
「可還有其他消息?」
「斥候站在古羌部所在高地才發現往西北方向去,還有其他起火之處。
斥候沿路探查得知,每處起火點都是一座羌人部落,一路往西北延伸,目前已發現四座羌人的大小部落,被火焚燒乾淨,部落盡毀……」
那斥候剛開始說時臉帶喜色,恨不得放聲大笑,說了幾句,聲音卻是變得有些低沉。
他在西關當斥候已有三年。
三年來,和匈奴、羌族人在邊境遭遇過多少次已記不得了,身邊有多少同隊的袍澤是在和羌人,和匈奴兵作戰中死的,也在記憶里逐漸模糊,不敢多想。
唯獨和這些外族的仇恨深入刻骨!
……當他說了幾句,腦海里曾經並肩作戰的那些面孔,恍惚又重新浮現,歷歷在目,不覺已是情緒低落。
章軍和張騫卻是不約而同的思忖起來。
羌人的寨子被焚,顯然是遭了外力。
哪來的外力如此兇悍,一夜間火燒連營,毀了多座羌人寨子?
冠軍侯?
但他只帶幾百兵卒,縱有隱藏手段,能連破西羌為禍多年的古羌等部?
那古羌部可戰者近萬,何況還有其他部落也被火燒,再加上匈奴……
章軍和張騫默然不語。
李嚴卿亦是眉頭深皺,試圖分析斥候帶回來的消息。
直到這天下午,他們才得到進一步確認。
因為跟隨霍去病出征的那支邊軍百多人,在校尉徐甲帶領下回來了。
章軍立即下令讓徐甲來見。
一刻鐘後,徐甲來到章軍所在的這座府邸。
章軍遠遠看見徐甲便生出一種感覺,徐甲似乎和以前有了稍許不同,具體是哪又說不上來。
「見過太守,見過博望侯。」
徐甲看了眼李嚴卿,不認識,見其大喇喇的坐在那,沒敢隨意稱呼。
「冠軍侯何在?」
「冠軍侯昨晚做了什麼?」
「冠軍侯呢?為何你先回來了?」
「放火燒了羌人營寨的是不是冠軍侯?」
屋裏的幾人,連續發問。
徐甲的眼神里,忽然綻放出異樣的光彩,道:「冠軍侯仍在外統兵未歸,我遵冠軍侯所命,回來送昨晚繳獲所得,東西不少,實在沒法攜帶了。
另外,還要把侯爺的話帶給太守!」
徐甲說話間,從身上取出一份皮卷,然後攤開,珍而重之的放在章軍面前的矮席上。
「這是……」
章軍和張騫,包括一旁的李嚴卿也探頭看過去:「這是一張行軍圖?」
「不全是。」
徐甲神色隱隱帶着些亢奮:「這是侯爺戰前就畫好的作戰路線和戰前推演,作戰方式。侯爺讓我帶回來給太守看,說太守一看便知他的用意!」
下午的時間,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屋內光線正好。
章軍凝神看去,但見那圖上畫的正是西關周邊的地形地勢。
圖上做了密密麻麻的標註,若非行軍之人,看上一眼怕是要眼暈,完全不懂其中意思。
章軍看了片刻,卻是神色凝重起來,伸手指着西關延伸出去的一條紅線:「這是你們昨晚的行軍路線,離開西關的第一站是一百五十里外的險隘,黃口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夜驚西關【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