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之怔了怔,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璟博,你還是沒變啊。」
霍璟博沒再說什麼,徑直邁步離去。
快要回到病房時,陸今安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了出來,湊到他耳邊,笑得賤兮兮的。
「璟博,我都看到咯~」
霍璟博無比嫌棄地將他推開,「離我遠點!」
陸今安也不介意,輕撞了撞他的胳膊,繼續說道:「你明明為了你的小媳婦兒訓斥了欣兒,說明你壓根不相信欣兒的胡編亂造,為什麼你到了商滿月面前,就非要讓她去道歉呢?」
「莫非你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與名的濫好人?」
霍璟博懶得理他,眼神都不給一個。
陸今安摸着下巴嘖嘖出聲,「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和濫好人這種品種是八輩子都搭不上干係,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再次追上霍璟博,雙手做成喇叭狀,吼:「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商滿月最近是沒給他一點好臉色,離婚的態度也是越發堅決,他正百思不得其解,還詢問過他女人的更年期最早是什麼時候。
不料前腳替她撐了腰,後腳就看到她對着別的男人笑顏如花,怎會不讓他火冒三丈,醋意橫生。
否則剛才也不會特意提醒顧羨之了。
霍璟博腳步猛地止住,黑眸掃向陸今安,他冷冷啟唇,「剛才喝了多少?」
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得陸今安懵了下,下意識回:「沒喝啊,哪兒來得及。」
壽宴還沒開始就散了,都沒能吃上席。
「沒喝就胡言亂語了,去掛個夜間急診瞧瞧腦子,我給你報銷。」
「」
陸今安噎住幾秒,不服氣地想要再爭論,卻瞥見自家兄弟那涼颼颼的眼神,他識趣地把話吞了回去。
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不說了行了吧。」
反正他就嘴硬吧,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沒戲看了,陸今安也不想去當電燈泡,說:「那我先走了,明兒我再來看老爺子。」
霍璟博回到病房時,商滿月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身體蜷縮着,背對着他,即使是睡着,仍舊是一副防備抗拒的架勢。
他雙手插兜,垂下眼帘盯着她,眸底光芒晦暗不明。
商滿月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熱情似火,無論他多冷漠都會黏上來,不斷地刷存在感,趕都趕不走,讓他不勝其煩。
與他置氣,也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何曾像現在這樣,突然間跟換了個人似的。
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霍璟博閉上眼,沉下思緒,他又看了商滿月一眼,繼而去拿了毛毯過來。
商滿月其實沒睡着,她只是不想和狗東西說話,省得氣到自己,女人不能老生氣,要保護自己的乳腺!
可當他彎下腰輕柔地將毛毯蓋在她身上時,長長卷卷的眼睫毛還是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他對她向來薄情,竟還會關心她?
若是以往,她不得心馳蕩漾,歡天喜地,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偏偏都準備要離婚,橋歸橋路歸路的時候才這樣!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嗎?
呵呵,誰稀罕吶!
商滿月深呼吸,摁下亂七八糟的想法,直接睡去。
…
次日,霍老爺子在中午醒了過來,曾經精神健碩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惹得商滿月眼含淚光。
她緊緊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聲音哽咽,「爺爺,你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們。」
霍老爺子輕拍着她的手,語氣很是豁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不說,就是怕你們這樣。」
「爺爺」
「放心吧,既然我回來了,肯定會積極配合治療的。」霍老爺子安撫着她。
見商滿月眼角還是止不住地溢出眼淚,霍老爺子瞪向一旁的霍璟博,訓斥道:「沒看到你老婆在哭嗎?還不趕緊替她擦擦眼淚,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霍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