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太平?
那是指定不太平啊!
雖說有關於羅偃的八卦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人這種生物,記憶最深的往往就是那些八卦,時間隔得再遠也必然會有人記得。
嬴無忌笑了笑:「多謝趙兄關心,不過我想我應該有對策。」
「哦?」
趙寧不由多看他了一眼:「嬴兄有何對策,不知可否講與我聽?」
嬴無忌上下打量着她,心中反覆衡量眼前之人究竟有沒有潛力發展為盟友。
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趙凌應該就是太子趙寧的胞姐或者胞妹,因為平陵君是庶出獨子,符合趙凌情緒特徵的,必然是與趙寧休戚與共的公主。
如今趙寧已經監國數年,政績相當突出,太子之位應該是穩的。
不過黎國朝堂十分混亂,三公九卿這等關鍵位置,有一大半都被魏韓兩姓瓜分,最近幾任黎王出過不少收權的國策卻收效甚微,也難怪她聽到「科舉制」之後這麼激動。
科舉制的基礎是民間學子大規模接受教育,在這個環節需要印刷術大規模降低教育成本。
這樣也能很好解釋趙凌為什麼找上自己,不無結交的意思,一切邏輯就都盤明白了。
但關鍵問題還沒有解決,這個潛在的盟友,究竟可靠不可靠?
娘的!
嬴無忌只想給自己一巴掌,現在自己內憂外患,生意上被黎國貴族盯着,背後有嬴無缺頂着,暗中還有為我教虎視眈眈。
窮得光腚,餓得腸鳴,蛔蟲進了肚子都得哭着鑽出去,自己居然在考慮黎國太子可靠不可靠?
管她在打算什麼,白嫖的機會擺在面前,不嫖像話麼?
大不了撕破臉以後提褲跑路啊,反正已經不能再爛了。
他揉了揉臉,搓出一副愁眉苦臉,苦笑道:「說是對策,不過也只是無奈之舉罷了,既然趙兄要聽,那我講講倒也無妨。來,後廳請!」
說着,就把趙寧帶到了新尚墨書局的後廳。
新尚墨書局地段很好,內部裝潢也不差,兩人分列茶桌兩側盤腿而坐,倒也像在商談正事。
趙寧饒有興趣道:「嬴兄近來內憂外患,卻誰都敢招惹,在下實在佩服!」
嬴無忌撇了撇嘴:「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正是因為內憂外患,所以我才誰都敢招惹!」
「哦?願聞其詳!」
「其實我的對策,遠遠算不得妙計,趙兄不妨看看這個。」
嬴無忌說着,便起身取過一個冊子過來,遞到了趙寧手中。
趙寧下意識念出了聲:「山海詭談第三冊?不對,是山誨詭談,作者是蘭凌生」
她頓時就明白了嬴無忌要幹什麼,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打開書冊默默看了起來。
很快,她的眉頭就舒展開了,眼睛也時不時地發出亮光。
不一會兒,她就把第一個故事看完了,合起書冊,沒有朝下繼續看的意思。
她看着嬴無忌,輕輕嘆了一口氣:「嬴兄有如此才情,卻被迫假他人之名,就不覺得委屈麼?」
作為太子,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經史典籍上了,不過因為久居深宮,她倒是能騰出時間看些閒書,鑑賞力相當毒辣,一眼就看出嬴無忌的這冊,比真正的山誨詭談都要強一個層次。
嬴無忌擺出一副心酸的樣子,擺手道:「若是委屈委屈就能活下去,誰不願意委屈呢?」
「這,唉」
趙寧不由生出一絲同情:「所以嬴兄冒險使出《鍘美案》,實際上就是為了吸引客人,最終把《山誨詭談》給賣出去?」
嬴無忌嘴角微微揚了揚:「當然不是!如果只是為了吸引客人,我大有別的戲本!」
「哦?那你是」
「碰瓷!」
「碰瓷?」
趙寧眼睛一亮,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嬴無忌點了點頭:「對!就是碰瓷,羅相當年的事情鬧得可不小,羅相向來愛護自己的顏面,怕是不會容許《鍘美案》的流傳。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