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則為白骨骷髏,骨相如玉,靈韻晶瑩,滿蘊雲篆。
……
當時間緩緩地逝去,伴隨着早先時的靈韻水汽的不斷沉澱,那一頃刻間,渾似是在幽霧之中,抵至了量變引動質變的某種節點一樣。
幾乎頃刻間,伴隨着第一道飛光裹挾着斑斕的神輝,從愈漸得斑斕的幽霧之中顯照而出。
在道人的注視之中,那玄虛的形而上領域之中,便再也沒有了甚麼純粹的斑斕輝光,只有如同一個又一個泡沫也似,從那飛光之中相繼顯照而出的光怪陸離的玄妙景象。
楚維陽知道,那並非是真正的開天辟世,不論是其中的道人身形也好,還是那寶材與山水,又或者是某種純粹的渲染而出的氛圍意境,諸相實則並不重要,重要的則是那蘊藏在諸相之中的,屬於道法的根髓靈韻。
那是在現實之外的,某種道法靈韻的極致凝鍊之後的顯照。
那不再是玄虛的一界。
靈虛。
而且,起初時,這些靈虛景象尚還僅只像是夢幻泡影那樣驟然間虛懸在朝着斑斕本身變化的雲霧之中,進而,便自行驟然崩滅了去,又或者是在與另一道飛光顯照的靈虛景象的碰撞之中,那種虛化的道法神韻「同歸於盡」的破滅開來。
但是漸漸地,就好像是自然地養煉與磋磨之中,總要浪盡淘沙,待得諸般駁雜散盡,總要有着菁華從中誕生。
而這樣的自然之規則,同樣試用於那片滿蘊着靈虛景象的領域之中。
漸漸地,有着飛光懸照的靈虛景象,仍舊光怪陸離,仍舊遠超尋常人的想像,奇詭,曼妙,而不可思議。
並且,其上所貫穿的道法神韻,不再像是早先時那樣的偏頗與明晰,或強或弱,但是那些相繼顯照的飛光之中的靈虛景象,卻盡皆呈現出了圓融無漏的氣韻,並且,也正是因為着那圓融無漏的氣韻本身,這些靈虛的景象不再自行崩滅。
哪怕之後,在一道道飛光的相繼碰撞之中,那些靈虛的景象也不再崩滅,磋磨真箇變成了僅只是磋磨本身而已。
連帶着那種飛光的碰撞本身,也僅只能夠教靈虛景象本身更為圓融,某種發源自道法本身的恆常不易的氣韻似是貫穿在了那些神韻之中。
更為玄妙的,則是在這樣的碰撞與磋磨里,難免,難免有着那些道與法哪怕在根髓神韻之中都有所趨同的飛光觸碰到了一起。
於是,這些靈虛景象本身,便也這樣相互碰撞着,開始真正依循着那種趨同,而同為一體,幾乎只是頃刻間,更為恢宏,更為玄妙,更為不可思議的景象懸照。
漸漸地,在這樣的拼湊與延展之中,愈發多的寬闊恢宏的巨幅瑰麗畫卷,便這樣如一道道帷幕一樣,垂落在了那形而上的領域之中。
這一界徹底變得截然不同了!
那原本玄虛的形而上的領域徹徹底從幽暗寂無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而且,某一瞬間,伴隨着那靈韻天河的湍流倏忽間更為洶湧,連帶着,自有無與虛實兜轉之間,倏忽便是同樣繁盛的巨幅瑰麗畫卷相繼顯照。
紗帳與紗帳之間相互磋磨交織,帷幕與帷幕在這樣的遼闊大世之中相互重疊。
而在現實之中,一切的變化尚還在微茫的持續着,但是那變化本身,卻未曾徹底明晰,未曾在一界之中真正展露出另一界的景象來。
但是楚維陽明白,兩界的道法本源的融合已經開啟。
那真正的道法與神韻相互交織與共鳴的景象,便在那靈虛一界之中,呈現在了楚維陽的視野之中。
誠然,那並非是甚麼開天辟世的景象,但是楚維陽明白,如是的每一道幾乎橫貫靈虛世界的瑰麗畫卷帷幕的顯照,實則其上所承載的,盡都是足以開天辟世,輪轉陰陽的圓融無漏的道法之神韻。
不開天而已全陰陽,極致於靈虛而無上於至高。
而楚維陽也明白,形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