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質決定的。
而在楚維陽的眼前,透過這團圓融的五蘊靈光,楚維陽遂得以明白,青竹老祖是真正做到這一步,連毒煞法力的本質都被他蛻變與升華至了混混朦朦,不着諸色的層次。
更相反,楚維陽手中的翠色與烏光愈是鮮明,便愈是意味着在此道上與青竹老祖還有很長的差距需得要追趕。
這便是在攢簇五行之外,楚維陽所需要做到的層次!
是在服寶藥,也是在定道途。
某一個閃念間,楚維陽有這般的念頭生發,隨即一張口,水火迴旋,裹着那混朦寶藥,直接被楚維陽鎮入了胃囊丹鼎之中。
霎時間,幾若山火迸發一般的澎湃藥力化作洶湧熱流從胃囊丹鼎之中上涌。
終是有着這般渾厚藥力的寶丹得以煉化,才教楚維陽那愈演愈烈,幾乎抵至極限的飢餓感覺在這一刻有所緩解,自法力至氣血,乃至於神魂,這一刻,楚維陽都似是感覺到了冥冥之中並不存在的歡鳴聲音。
忽地,楚維陽那愈漸舒張開來的表情又是猛地一頓。
許是飢餓感覺的緩解,教楚維陽神魂的清明與空靈也達到了某種極限,電光石火之間,順延着毒煞之道,順延着晦暗難明的高卓義理,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延宕開來,倏忽間教楚維陽想到了一個人。
想到了在這場烈火烹油一樣的酒會丹宴之中,自始至終哪怕在走馬觀花一樣的眼花繚亂裏面,都被楚維陽真正忽視掉的人——
毒道散修張有觀。
說起來,楚維陽甚至曾經與他進行過登壇演法,可是除卻能夠回想起來這個人的大略身形,回想起來這個人的容貌形象之外,再思量去的時候,楚維陽竟然驚覺,自己對於此人竟毫無更多的印象了!
但此刻,楚維陽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感觸。
這是毒煞之中那晦暗難明的義理真正融入此人舉手投足之間的印證與顯照。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甚至連鬥法時此人一閃而逝的法力靈光,也正是這般混朦而不着顏色的。
愈是深思,楚維陽便愈是因之而驚詫。
這等被楚維陽所洞見的渾厚底蘊,與楚維陽自身的雷法還有所不同,能夠定勝一十二場,實則楚維陽泰半是靠着玄門無有鍛體之修,泰半又是靠着六十四諸掛氣機的圓融。qs
前者是人無我有的優勢,後者則是自然造化的饋贈,即便在左炎的眼中,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是不屬於築基境界修士所應該掌握的力量。
而在楚維陽的眼中,張有觀的毒煞法力,同樣是這樣的,那法力的本身,那種混朦的意象,那種晦暗難明的義理顯照,盡都不該是築基境界的修士所應該掌握的力量。
便是有着諸般無上道法,甚至還有着演靈咒的精煉,楚維陽都兀自思忖着,倘若有朝一日能夠在丹胎境界走到極深邃的層次,或許可以初步窺見這等高上意蘊。
這是以楚維陽的底蘊,都需得置於那樣渺遠的層次才得以去遐想的事情。
張有觀。
一翻手,山河簋再度兜轉起來,水火那鮮明的靈光顯照的同時,楚維陽一翻手又取出了一枚寶丹擲入其中。
伴隨着藥力的再度暈散,楚維陽開始從頭到尾極其細緻的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愈是這樣的思量,楚維陽在對於毒煞之道的義理愈發深入的同時,也更進一步的意識到了自己早先思緒的正確性。
也正因此,張有觀這個人,從這個名字,再到
他的容貌身形,那些心神記憶之中極短暫凌亂的碎片在這一刻皆盡躍上了心頭,教楚維陽愈發篤定此人身上的不諧。
那晦暗難明的義理愈是潤物無聲,便愈是顯得此人不諧!
而也在這樣沉沉的心念之中,隨着山河簋中水火交纏,愈映照得楚維陽臉色明滅不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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