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被問得有點懵。
這針法也是上輩子的時候師傅教的,師傅當初的原話是「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針法,學着練手就得了」。
姜楠就覺得這針法雖然精妙,但估計沒什麼了不起的傳承,為了掩蓋回魂八針,今日用上了。
結果着實不湊巧,這一用就用到主人家門口去了。
姜楠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診室內的熱鬧外面的人瞧不見,為了不打擾醫生救人,周洵讓兩位青年把急診門口守了住。
「幹什麼呀,咋把門給堵上了?」
「這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李瑞往周洵輪椅邊一站:「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有沒有一點常識啊,醫生的手術室你們當戲台吶,走走走,別在這裏瞎湊熱鬧。」
李瑞人長得高大,兇相一擺還挺能嚇唬人。
簇擁在門口的人稍稍後退幾步,不過仍將樓道佔滿了。
「嘎吱——」
診室門打開,兩名護士急匆匆小跑出來,邊跑邊叫圍觀的人群讓路:「大家別堵着,我們要給病人輸血,你們這是擋在了生命線上,都讓開!」
有人趕緊問:「病人沒死?」
「沒有沒有,救下來了,現在需要輸血,同志們快讓讓!」
圍觀的人雖然都熱衷於看熱鬧,但一聽到事關病人性命,又十分有默契地開始讓路,甚至還有熱心的跑前面去給護士開道。
「真救下來了?」莊大貴剛剛沒能在第一時間衝進急診室,等想進去的時候已經被兩青年攔在了外面,聽到護士的話,他有些雲裏霧裏般的迷糊。
李瑞聽到結果,大大鬆了口氣,一拍周洵的輪椅扶手:「兄弟你說得太對了,姜楠就是神醫啊!」
周洵淺淺地露出個笑容,含蓄又驕傲般地輕道:「她的醫術確實挺好的。」
「那何止是好,」李瑞故意拉高嗓門,「我們周家鄉的可都能作證,是這縣醫院的醫生說救不了才叫莊保國回鄉去請姜楠過來的,這麼說來,姜楠比那個什麼主任厲害多了,要我說,這主任得退位讓賢。」
看熱鬧的人群里立馬又響起窸窸窣窣的對話:
「聽見了沒?人家說是那男的親自回家請那位小同志過來救人的。」
「這家人是什麼意思?賊喊捉賊?也太缺德了吧?」
「再看看,我總覺得還有事兒。」
兩名護士很快就去而復返,與她們一同奔上來的還有個拎着冷藏血箱的年長女性。
三人腳步不停地進了急診室,約莫又過了四十來分鐘,老院長終於在一名醫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老院長這是怎麼了?」
「救人給累成這樣了?」
「不是說人是先前那女同志救的麼?」
姜楠跟在老院長後面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打了勝仗的喜悅,反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周洵暗暗觀察,正想搖輪椅上前去問問,那老院長忽地就甩開扶着他的醫生,往姜楠那邊撲上去,拽着她細瘦的胳膊,不住道:「小姜同志,你要不今天下午就到我家中去,我給你安排好。」
姜楠秀氣的嘴角好似不受控制地動了動,無奈道:「王院長,我一早上驚心動魄的,還沒緩過來呢。」
「對,得讓你緩緩,」老院子點頭,仍不撒手,「要不今晚就到我家中過夜,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
姜楠朝向周洵的位置點了點:「王院長,我先生還在治療期,我得給他換藥。」
「啊對,小周得換藥——等等,」王院長的眉毛似乎都跳了起來,「姜楠同志,你是說,你可以治療小周的傷?」
說着,王院長就慌裏慌張地朝周洵看,這一看,又是一陣驚呼:「啊!我剛才來得急,沒有認真看,現在這麼一瞧,臉上的疤還真是退了不少啊!」
姜楠不想再刺激老院長,找了個理由逃脫出來跳到了周洵身邊,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輪椅。
「王院長這是怎麼了?」周洵小聲問她。
姜楠苦笑:「說來話長我們現在回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