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里,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嘲笑和諷刺!
嘿?
你這老小子,嘲諷誰呢!
吳有德臉色一冷,有些不樂意。
「有德啊,你這太浪費了!」
「也就你家是這樣,你看看咱院兒里誰家是直接買的煤球啊?哈哈哈哈」
閻埠貴眼睛一眯,得意洋洋道:「同樣的錢,你買十個煤球,我能得二十個煤球,你信不?」
吳有德沒吭聲,斜瞥着他。
「不過也不怪你,你年輕,這生活閱歷少了點。」
「有德,你知道不,這煤球除了煤粉之外,其他都是不要錢的。」
「你不信?」
閻埠貴笑了笑,很自信的說:「你知道煤球是怎麼做的嗎?」
「就是煤粉裏面加上黃土、生石灰,加點水一攪拌,再用模具壓出來,一曬乾,這就成了!」
「那你說說,這除了煤粉咱們弄不來,其他還有什麼是弄不來的?生石灰不值錢,而且要的還不多,一點兒就夠。」
「黃土,隨便去外邊挖,多的是。」
「水,咱家裏就有。」
「你瞧瞧,三大爺說的對不對?」
吳有德明白了,但他有點難以接受。
「三大爺,您是說您去煤場團購回來一堆煤粉,回來咱們自個兒打煤球,是這個意思吧?」
「噯對!」
「怎麼樣,你三大爺我機智吧?」
「是挺機智。」
吳有德笑了笑,然後搖頭:「那我不要了。」
「好,哎??」
「有德,你說什麼?什麼不要了?」閻埠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不參加團購了,謝謝三大爺的好意。」
「不是,為什麼啊?」
閻埠貴有些着急,看着吳有德臉上滿是不解。
這小子家裏有地龍,這對於煤炭的消耗可海了去了。
雖然沒有將全院兒統計完,但閻埠貴敢肯定,全院兒沒誰家能比吳有德買的煤多,幾戶加起來,也沒有吳有德買的多。
他已經將吳有德,看成是這次去煤場採購煤炭的中堅力量,已經想好了到時候怎麼和煤場砍價,怎麼砍到一個最低價。
可現在要是沒有吳有德,那這採購量可就直接少了一半啊!
這可不行,萬萬不行!
大客戶,無論如何都不能丟!
閻埠貴扶了下眼鏡,強自鎮定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看着吳有德,柔聲道:「有德,這好好的,你怎麼又突然變卦了呢?」
「我給你說啊,三大爺認識煤場的人,咱們全院兒這麼多人加起來買的煤也不少。」
「我去買,一定能拿到一個最低價!」
「這多好的事兒啊,省的錢買斤肉吃它不香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這個理兒。」
吳有德點頭,笑道:「不過我真不用了。」
「哎你」
閻埠貴突然有點想罵人了,看着吳有德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這敗家玩意兒,兜里有幾個錢啊就這麼燒包!
這要是我兒子,非把他狗腿給打折了!
「有德啊」
「你再考慮考慮吧,三大爺這真是為你好啊,你再考慮考慮成不?」
閻埠貴快哭了,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吳有德此時也很無語,買一堆煤粉回來,然後自己去挖土,買石灰,再和水攪拌,然後再拿着模具一個個打出來,然後再曬乾
沃靠!
別說做了,就是說說都很麻煩!
他腦子進水了,才手工打煤球。
手工打的煤球是能吃啊,還是咋的?
「不買!」
「三大爺,您趕緊到別家統計吧。」
閻埠貴哭喪着臉,「有德,好好的你變卦,你總的讓我明白到底因為啥吧?」
「要不然,我這晚上回去覺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