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英還以為,趙衡在打孫家存銀的注意,頓時欲言又止。
「小小人存在錢莊的錢,可不只是孫家的,還有其他客商的錢。」
孫勝英支支吾吾的辯解。
畢竟這裏面有一半的錢,都是孝敬白家的,若是被趙衡奪走了,那白敬齋非殺了他不可。
趙衡擺了擺手,無比真誠道:「孫族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本太子以儲君名譽擔保,絕不會對你孫家存銀動半點心思,現在你可以老實交代了吧?」
有了保證,孫勝英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話,孫家在京畿和地方錢莊共計存銀三百六十萬兩銀子。」
此言一出,現場譁然。
「不不愧是孫家,也太有錢了!」
就連京商們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咋舌不易。
「三百六十萬兩?就算把整個京畿商會綁在一起,也不及孫家有錢吧?」
「何止!再把三大豪族也算上,也就堪堪與孫家齊平而已。」
「我的天哪,這可僅僅只是存銀啊,若是算上孫家的全部資產,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京商們死死盯着孫勝英,心想這貨怎麼可能賺這麼多錢?
就算是楚家,充其量也就有大幾十萬兩銀子而已。
而豪族以外,實力最強的京畿大商人,身價也就四五十萬兩銀子。
同樣是做生意,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三百六十萬兩?那孫家的全部資產,豈不是要過五百萬?」
坐在御路車裏的元武帝,也被狠狠的驚了一下。
一直以來,元武帝都將孫勝英視為大炎京商表率,根據戶部年年上報的京商財務,孫家也就百萬銀子出頭而已。
作為京畿首富,這個身價倒是可以接受。
結果現在,孫勝英的身價足足比朝廷記錄的多出了四倍?
這豈不是意味着,孫家這些年變着法的斂財,朕卻一無所知?
「好你個孫勝英,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謊報家產!」
元武帝滿臉憤怒,難怪近年來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加賦稅,可是稅收卻不見漲。
合着朝廷資金緊張,百姓苦不堪言,好處全都被這些中間商人給佔了?
元武帝越想越憤怒,直接將戒尺交給祝卿瀾,冷冷道:「太子今日所為,甚和朕心!」
「朕倒要看看,這群膽大包天的奸商,究竟從大炎身上薅了多少羊毛!」
見元武帝對趙衡的態度從氣憤轉變為支持,祝卿瀾不由鬆了口氣。
「現在陛下相信,衡兒給您送了一份大禮?」
祝卿瀾輕聲調侃。
元武帝臉上流露出一抹窘態,反正身邊沒外人,便很是爽快的承認道:「這次,確實是朕急躁了,險些錯怪了太子。」
祝卿瀾頓時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另一邊,趙衡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據我所知,孫家共有三大支柱產業,糧食,布匹和瓷器。」
「今年南方雖然豐收,卻發生澇災,貨物難以運輸,就連朝廷收稅所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比往年要多出三成。」
「怎麼你這個商人反倒賺大發了?難道你的運力,比朝廷的運力還強?」
面對趙衡的質詢,孫勝英不由一陣心虛。
畢竟孫家能夠賺這麼多錢,自然是靠着地方官府一路開後門。
不過考慮到,手續齊全,不留把柄,因此孫勝英也不害怕,當即回應:「都是正常的商業往來,若是殿下不信,大可以去查。」
趙衡擺了擺手:「不用查,以孫家的門路,哪怕是賺取不義之財,也不會留有半點把柄。」
「光是地方官府,壓低百姓出貨價,憑空增加孫家的利潤這一點,就沒辦法查。」
見趙衡對這裏面的門路如此精通,孫勝英着實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如趙衡所言,孫家的生意,哪怕再不厚道卻都是合法合理。
而且趙衡已經保證,不會對孫家的存銀動手,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