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高居東宮,卻對京畿任何風吹草動了如指掌,在場的京商豈能不懼?
面對趙衡輕描淡寫的詢問,眾京商卻如同被判了死刑,無不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孫勝英及時趕到。
他毫不猶豫雙膝跪地,衝着趙衡行了一禮。
「小人孫家族長,拜見太子殿下!」
「剛才殿下說,京商對軸承感興趣?我等皆是商人,而軸承擁有暴利,感興趣乃是天經地義,若是不聞不問反倒奇怪吧?」
孫勝英面無表情,故作不卑不亢。
已經絕望到病急亂投醫的京商們,再次將希望寄托在孫勝英身上。
畢竟孫族長面對當今太子殿下,都能鎮定自若,可見其深不見底的實力。
趙衡也是第一次見到孫勝英本人,不由興趣十足的上下打量起來。
感受到趙衡玩味的視線,孫勝英心頭不由一虛。
一想到趙衡僅僅動了動手指,就令全京錢莊歇業,就可以知道,這年輕人絕非坊間傳聞的紈絝太子。
「軸承對商界衝擊之大,可謂是曠古絕今,我等商人面臨如此大的壓力,為了自保,只能報團取暖,難道這也有錯?」
「您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又豈知商界之艱難?民生之疾苦?」
孫勝英煞有其事的指責起來,為自己嫻熟的道德綁架沾沾自喜。
周秀心裏暗暗佩服,不愧是孫族長啊,面對太子都能這般不卑不亢。
他連忙諂媚至極的附和起來:「孫族長深明大義,為京畿商界保駕護航,這是何等大義?」
「試問,如果我們都對軸承不聞不問,將來我們這些京商,如何與小商小販競爭?」
「我們為了大炎經濟,嘔心瀝血,結果卻被一個小小軸承給擊敗了,這跟卸磨殺驢有什麼區別?」
周秀這番話,瞬間在人群中引發共鳴。
凡是京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談軸承色變。
畢竟憑空提升五成載力,這對商界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趙衡使出一手釜底抽薪,幾乎要滅掉全體京商,他們巴不得離趙衡遠遠地!
「怎麼,本太子禁止你們購買軸承了?」
面對孫勝英和周秀的無理指責,以及眾京商怨念十足的眼神,趙衡只是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
所有人頓時一陣語塞。
趙衡又問道:「本太子把軸承盡數賣給王慶賀,諸位完全可以跟王慶賀去買。」
「畢竟針頭線腦,都有中間經銷商,難道本太子的軸承,就不能有經銷商了?還需要本太子直接與諸位對接?」
你們不是要談商業嗎?那本太子就跟你們談商業!
趙衡的一連串反問,直接令在場京商低下頭。
孫勝英雖然理虧,但是為了得到軸承技術,他必須硬着頭皮上。
當即駁斥道:「軸承出貨價都要五十兩,再經過中間商一倒手,哪怕是只賣五十五兩銀子,對於京商而言,成本也太過巨大。」
「難道太子只顧着自己斂財,卻無視京商的死活?」
孫勝英再次用出道德綁架大法,就差直接指責趙衡想逼死京商。
趙衡遊刃有餘的回應:「本太子發明軸承,難道不需要研發成本?」
「軸承已經被列為官營產業,將來的價格必然受到嚴厲管控,以此成為造福民生的薄利產業,本太子就靠着前期高價售賣回本,有何不可?」
「虧你還自詡商人,該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還是說,你們是想把軸承產業,從官營變回私營,控制大炎運輸行業,從而牟取暴利?」
趙衡一陣見血,直接戳這些奸商的軟肋。
站在門後偷看的幼薇,聽到這話不由一陣疑惑。
「文子姐姐,殿下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軸承賣五十兩天價,乃是造福天下,為何京商想要壓低價格,節約成本,反倒是心術不正?」
小幼薇看向佳慧文子,一臉迷茫的問道。
佳慧文子輕咬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