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為家?家為天下?
短短八個字,直接點明了,趙氏皇族沆瀣一氣,徇私枉法的事實。
他們這些文人,雖然不能直接左右朝政,但只需煽動輿情民憤即可。
就在這時,一陣高亢嗓音傳來。
「自然是,以天下為家!」
現場視線,齊刷刷的朝着山下看去。
只見趙衡背着手,在一眾國子監士生的簇擁下,闊步而來。
周禹眼睛一眯,暗暗冷笑:「終於來了。」
「老夫還以為,你們趙家人就算是被指着鼻子罵,都不敢還嘴,儘是些縮頭烏龜呢。」
擱在以往,現場文人早就起身行禮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
周閣老出山,他們自然是優先忠於文人領袖,對趙衡流露出天然敵意。
「既然是以天下為家,為何你未婚妻,尚未過門,就被冊封為國夫人?」
一名白衣書生站起身,作為急先鋒,直指趙衡,大聲質問:「林清芷,何德何能?」
眾人隱隱冷笑,暗暗為白衣書生叫好。
趙衡聳了聳肩:「嘿,飛雁關功勞,盡數歸林清芷,我就是這麼疼媳婦。你特麼管得着嗎?」
「像你這種只會咬文嚼字的弱雞,這輩子都出不了頭,你媳婦跟着你,也只有一輩子受苦的份!」
白衣書生臉色漲紅,一甩袖子坐了回去。
剛才還鬥志高昂的文人們,瞬間啞火。
他們哪裏料到,己方急先鋒,竟然被趙衡兩句話,懟的啞口無言。
「堂堂太子,卻只在乎兒女私情,成何體統?」
一名中年墨客,猛地站起身,準備扳回頹勢。
趙衡遊刃有餘,不答反問:「這麼說,你已經清心寡欲,並未娶妻生子?」
「這」
中年墨客語塞。
趙衡張嘴就罵:「媳婦娶了,孩子生了,轉而指責本太子沉迷兒女私情?我去你媽的吧!」
「你個死酸儒,很會玩雙標嘛。」
中年墨客被罵的無地自容,紅着臉坐了下去。
眾人不信邪,一個又矮又挫,卻帶着綸巾,裝文人范的教書匠,大聲呵斥。
「謬論!我們是民,你是君,能一樣嗎?」
「自古沉迷女色者,有幾個賢明君主?你若是只在乎兒女情長,那就去當逍遙王爺,沒人管你,何必霸佔着儲君之位?」
此言一出,現場叫好聲此起彼伏。
「說得好!」
「不是我們雙標,是太子偷換概念,只要你不是儲君,就算你夜夜笙歌,我們也懶得管你。」
「儲君沉迷女色?你還有理了?」
越來越多的文人,直接起身,對着趙衡口誅筆伐。
趙衡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的反問:「軸承產業,日進斗金,難道是你們創立的?」
「啊?」
眾人發愣之際,趙衡乘勝追擊。
「北狄大軍,是你們鎮住的?」
「運輸業改良,後勤能力提升,這些都是你們幹的唄?」
見眾人不吭聲,趙衡笑眯眯道:「本太子做出這麼多功績,又何談沉迷女色?」
「怎麼都不說話了?麻痹的,你們這幫叼毛,又不幹活,又喜歡瞎嗶嗶是嗎?看我嘴型,哥屋恩,滾!」
整個文壇,一片寂靜。
現場數百名優秀文人,居然被趙衡嘲諷的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難不成,這麼多張嘴,還鬥不過他一張嘴?
周禹倒還算沉得住氣,眼神儘是不屑。
「老夫還當你,真有什麼大智慧,說到底,還不是撒潑打滾?」
「就憑你這點本事,恐怕連跟老夫論辯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文壇旁邊,有一片面積較小的空地。
周圍樹木環抱,地上鋪滿了草蓆,擺着一圈方桌,仿佛世外桃源。
此地,坐滿了女子,無不是京畿有名的才女。
幼薇暗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