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氣極反笑:「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你,你卻不知反省,反倒變本加厲?難道真以為,獲得哀家獨寵,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十杖,哀家打定了!否則如何告慰枉死的族人?」
儘管皇太后也開始懷疑,當年害死族人,甚至背叛陛下的人,究竟是不是異族。
但既然舊案不能查,那麼簫玉兒永遠都不能洗清嫌疑。
只打十杖,已經是開恩了。
哪怕是簫玉兒都希望,趙衡能夠見好就收。
結果趙衡卻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如果奶奶打了簫玉兒,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簫玉兒一驚。
「皇太后已經法外開恩了,繼續糾纏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你別救我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
簫玉兒聲音壓得極低,緊緊攥着趙衡的袖口,示意他趕緊向老太后道歉。
趙衡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別說你,就算霍刀吃十下廷杖,也得在床上癱半個月。」
「再說了,你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稀里糊塗挨十棍子?」
趙衡態度堅決,無論如何也要讓簫玉兒免於刑法。
不止活罪要免,連帶着被雲景王奪去的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也要一併拿回來。
勝利不徹底,就是徹底不勝利!
趙衡保下簫玉兒,雲景王帶走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太子,你竟然敢威脅太后?」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楚貴妃,頓時眼睛冒光。
在場的一眾嬪妃,也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紛紛出言指責。
「好一個白眼狼,太后如此寵溺你,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減輕處罰,你卻蹬鼻子上臉?」
「沒有老太后的支持,你屁股底下的儲君之位也坐不安穩吧?」
「哼!簫玉兒就算在京畿名氣再大,說到底也只是個歌姬罷了,區區一個歌姬,有什麼打不得的?」
「太子一味袒護簫玉兒,連太后都打不得?還說沒有被蠱惑?」
眾嬪妃恨不得把趙衡當場廢了才好。
皇太后了解趙衡,這孩子絕不是目無尊長的逆子。
但是當眾然她下不來台,卻極為不悅。
「那你倒是說說,哀家為何打不得!」
皇太后冷冷斥問道。
眾人冷笑,心想趙衡繼續糾纏下去,必定敗盡老太后對他的所有好感。
趙衡卻輕鬆回應:「奶奶,因為簫玉兒對您滿懷敬意,打算送您一份禮物。」
「禮物?」
皇太后輕哼一聲,鄙夷道:「異族能安什麼好心?」
趙衡脫口而出:「天下百姓的祈福如何?」
皇太后眼神微詫:「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
「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
趙衡也不賣關子,一語點破。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炎缺錢,就要提升稅賦,民間百姓已苦不堪言。
只要能夠緩解百姓的壓力,自然而然便可得到百姓的支持愛戴。
「孫兒算過,現如今財政缺口還有三百萬,只要湊夠了這筆錢,就可以放心備戰。」
「想要補足三百萬兩銀子,確實困難,但若是拿出一百萬兩銀子,正好抹平稅賦漲幅,便可令天下百姓松一口長氣。」
趙衡無比認真的說道。
雲景王眼神一眯,立刻意識到了趙衡動了什麼念頭。
趙衡卻根本不給他周旋的機會,當機立斷的補充道:「簫玉兒便打算獻給奶奶一百萬兩銀子,以奶奶之名,恩澤天下。」
「簫玉兒竟有這麼多錢?」
皇太后暗暗吃驚。
眾嬪妃面面相覷,被簫玉兒的財力,驚得目瞪口呆。
「你當真願意拿出一百萬兩銀子,賑濟天下?」
皇太后注視着簫玉兒,直截了當的問道。
簫玉兒沒敢直接回答,而是衝着趙衡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