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的聲勢已大不如前,如今如果讓禮部、工部那班文臣再扳倒了司禮監和錦衣親軍的話,那文官們可是更加威風了」。
張繡瞪了他一眼,斥道:「如此說來,此事是真的了?龍脈受損事關國運,那是何等緊要大事?你怎麼敢泰然處之,還要為那個惹禍精撐腰麼?」
牟斌雖是錦衣衛下鎮撫司統領,但是由於掌握着錦衣衛最要害的部門,權力地位比之張繡不遑稍讓,聽了張繡這麼說,不禁曬然一笑道:「大人,挖塊地就損及國運?那些愚夫俗子們的說法,你真的信麼?
呵呵,昔年宋徽宗因為後嗣不盛,聽從風水先生說法,勞民傷財將汴梁城西北角地勢加高數倍,說是從此便可子孫興旺,國運昌隆,結果如何?
他迷信風水之學,大興土木、修道成仙,結果成為亡國之君,連他兒子宋欽宗也一塊兒被金兵俘虜走了,二帝被擄,堪稱天下奇聞,還有本朝......」。
「夠了!」張繡臉皮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道:「常言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這些事雖然虛無縹緲,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如今事已至此,唯有盡人力而聽天命了。你派人聯繫楊凌,看他有何說法、打算,如果能救他出來,儘量去做。如果事不可為,而且牽連到我錦衣衛的話......你明白?」
牟斌點了點頭,沉靜地道:「卑職明白,我已着人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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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紳將楊凌等人作為朝廷欽犯,分別囚入單獨的牢室,彼此不得見聞,以免他們串供。楊凌獨自關押在一間霉氣甚重的囚室內,正呆呆枯坐,一個獄卒用刀柄「噹噹」地瞧了瞧鐵欄,說道:「吃飯了」,說着隨手遞進一個飯缽來。
楊凌自被抓進京城,關進這暗無天曰的囚室,還水米未進,早已飢腸轆轆,聞言忙站起來走過去接那門縫間遞進的飯缽。那名獄卒半低着頭,機警地四下看看,忽地抬起頭來,低聲笑道:「楊大人,久違了,牟大人着卑職向你問話,你可要聽仔細了」。
楊凌見他一抬頭,竟是錦衣千戶錢寧,不禁又驚又喜,失聲道:「是你?錢大人怎麼混進來了,小心被人發現」。
錢寧微笑道:「我若不來,隨便派個兄弟,只怕你以為是刑部誑你,豈肯直言?放心吧,刑部有我們的人,帶你出去不得,但進來瞧瞧卻無妨。牟大人問你,事情可做的天衣無縫?」
楊凌心中一震:「牟斌這麼問,顯然已認定帝陵入水是千真萬確的事了,聽他語氣,倒不象很在乎風水之學。」
楊凌不敢輕易說出實情,他與牟斌交情不深,若是牟斌有意誑他,那真是自尋死路了,所以楊凌含糊地道:「卑職不明白大人的意思,金井本就沒有差遲,何來破綻可尋?」
錢寧豎了豎大指,微笑點頭道:「如此最好,可是朝中有人構陷,這事兒總是難以說清」,他又說道:「大人有什麼打算,可告知與我,我自會回稟牟大人,傾力相助」。
楊凌思索了一陣兒,與錢寧商定了幾條辦法,可是都是施加壓力,迫使三法司放水的招法,這種事想補救是根本不可能的。錢寧聽了蹙眉想了會兒道:「難,實在是難,這事兒鬧的這麼厲害,恐怕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楊凌淡淡一笑道:「我知道,錢兄盡力而為便是了。古人說:「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楊某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行事只要能對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了,事已至此,盡人力聽天命吧!只是......還望錢兄着人通知拙荊一聲,若皇上震怒累及家人時,叫她持着內堂供奉之物求赦於皇上,錢兄把話帶到,楊某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感激不盡!」
錢寧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嘆息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其中緣由,兄弟我是做不來這種好人的,不過楊兄這樣的人,兄弟也是非常敬重的,楊大人放心好了。我已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