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聞言凜然,楊凌生死未卜,一時無處追尋。他只有這一個子嗣,這確是一件耽誤不得的大事,他向聞訊趕來的柳彪道:「柳千戶,此事交給你了,定要護得闔府安全,不可有失!」
柳遽神色凝重,一言不,匆匆抱拳離去。吳傑想了想道:「那女盜擄了大人,心中忐忑,未必敢在京中停留,不過她既擄而不殺,勢必有所圖謀,去也不會去的遠了。
彭檔頭、連檔頭、馮檔頭、楊千戶,你們各領一軍,立即趕赴京城四門,查問有無可疑車馬,循蹤搜索,切記要小心從事,萬萬不要迫的緊了,逼得那盜匪狗急跳牆。」
四人轟然一喏,也急急閃身去了。吳傑與黃奇胤對視一眼,長嘆一聲道:「如今你我只有坐守在此等候消息了,但願大人他……吉人天相!」。
楊凌被鋒寒的利刃逼住咽喉,他心中念頭急轉:紅娘子冒着偌大的風險將他劫走,看來是尚不知楊虎已經逃遁。
若是她早早得知楊虎地確切消息,想必也要想盡辦法逃離京城了,又怎敢冒此奇險來劫擄自己?可也恰是她尚不知丈夫死活,投鼠忌器之下,才不敢殺了自己。自己因此惹禍,亦因此保身,看來一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馬車疾行顛簸。楊凌想到這裏,暗暗鬆了口氣,望着崔鶯兒姣好雪白的俏臉,他輕輕一嘆道:「前日你是我座上客,今日我是你階下囚。楊夫人,本官對你夫婦禮敬有叫。未嘗有一絲惡意,為何集中數百裊雄,欲將我一門剪滅?」
崔鶯兒想起丈夫的目的,心中閃過一絲慚愧,隨即卻又惡顏相向道:「你是官,我是賊,官與賊本就勢不兩立。官兵抓匪、匪殺官兵,各憑本事,還需要什麼理由?」
她想起丈夫生命不明,他帶來的兩百名得力手下幾乎被眼前這個書生殺的精光。不由恨得銀牙緊咬,狠狠地問道:「快講,我丈夫現在怎麼樣了?」
楊凌見她果然不知楊虎消息,心中更是大定,他好整以暇地道:「那些盜匪夜半闖入高老莊,在千餘名官兵圍剿下全軍盡墨。至於楊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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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子聞言神色一緊,急問道:「他如何了?」
楊凌硬着頭皮道:「他腿上中了一箭,已被本官生擒,現在就押在大牢之中。」
楊虎中箭受傷,然後被擒了?這個聽起來倒是有幾分可信,否則以楊虎地性子,斷無全身而退獨自逃命的道理,若他沒有受傷。憑官兵的功夫能擒得住他的也沒有幾個。
紅娘子半信半疑地瞟了楊凌一眼,冷笑了一聲道:暫且信你,你是生是死。就看楊虎是死是活,若是被我打探到他已不在人間,我就用你的人頭、祭奠我的亡夫!」
崔鶯兒霍地收劍,用劍柄一挑轎簾兒,向外張望一眼,然後就在楊凌面前寬衣解帶,換上一身尋常衣服,大方自然地直把楊凌當成了一個死人。
她內里穿的雖不是褻衣縟褲。可是她蜂腰聳胸、長腿翹臀,體態極是妖嬈,車廂內又狹窄,偶有碰觸,就是一抹豐盈,反弄地楊凌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紅娘子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嬌聲喝道:「停車!」
馬車一停,紅娘子探手一抓楊凌的手臂,猶如一道鐵箍一般,抓得楊凌掙扎不得,紅娘子冷斥道:「下車!」
她將楊凌扯下了車,馬車上坐着一個滿臉虬須的葛袍大漢,紅娘子說道:「胡老四,出城一直往北走,過了今晚就自尋門路吧,風聲平息了再回山門」。
那胡老四原本是個獨行大盜,後來被楊虎收服拜了把子,這種獨力周旋於官兵包圍之中的把戲經歷地極多,對於前程兇險根本不甚在乎,逆耳言暢然笑道:「嫂子放心,兄弟去了,你自己保重」,說完看着楊凌獰笑一聲,一揮馬鞭疾馳而去。
楊凌有些意外:紅娘子只是一個綠林大盜,在這京師中也有隱秘的住處麼?若是客棧或普通人家借住,自己被抓,必定滿城搜索,她又如何保證不被現?
這條胡同有些偏僻,遠處偶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