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洛子兢瞥了他一眼,沒甚好氣兒道。
林白衣老實回答道:「這您放心好啦,您這位徒孫比徒兒還爭氣呢!」
這般說着,林白衣臉上,不可自抑地露出自豪的神色來。
這讓洛子兢看的牙疼不已。
比他這個破弟子還爭氣,這話從他破弟子嘴裏說出來,意味着什麼?
莫不是說比他還混不吝,還能適應道兒上的人和事?
這對他這個老人家而言,可不是什麼表揚之語啊!
「算啦!算啦!您趕緊走!看你就心煩!」洛子兢頭疼的又開始轟人。
林白衣聳聳肩,無所謂的走了。
「都不是讓人省心的啊!」直到林白衣走遠了,洛子兢這才長嘆口氣,輕聲道了一句,「你出來吧!」
「咯咯咯,師伯,您還是不捨得收拾自己的徒弟!這一點,他和您很像啊!」四姑笑聲清脆悅耳,轉出來和洛子兢說話,一點兒都不像之前在林白衣面前的那樣厲害。
「既然同你師父一起走了,就不要喊我師伯了。」洛子兢皺起眉,語氣雖然不爽,但也不像在自己徒弟面前表現的那樣厭惡。
四姑自己找了個地兒坐下,翹起腿,跟洛子兢道:「師伯不厚道,為您那個徒孫出行方便,您老通知了這麼多人,為此,不惜將我這個不肖師侄叫上山……這會兒心裏有底兒了,就不待見我啦?您讓我聽林小白的話,是想斷我念想?」
聽到四姑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徒弟為「林小白」,洛子兢瞬間有點兒恍然,好像時間飛快退回到這孩子豆蔻年華的時候。
一晃,他們也都到了雙鬢染霜的歲數。
不過……
洛子兢看看四姑那看不出歲數的面容,嘆口氣——他好像,想多了。
「師伯,您真不想見見我師父啦?」
四姑這話,讓眼睛微眯的洛子兢,眼皮跳了跳,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情緒,緩緩地嘆口氣,慢聲道:「既然決定相忘於江湖,何必戀戀不忘。」
說到這兒,他語氣頓了頓,雙眸好像綻光一般,看向四姑,沉聲道:「這話,同樣送給你和我那蠢徒弟。」
他這麼說,四姑臉上明媚之極的笑容,也不免帶上些許苦澀,道:「可是,世間總有痴兒女啊,不然,我也不用做那麼多讓他忘了我。」
「你自污的有點兒過了。」洛子兢耳聞了不少關於四姑的風流韻事,其間真真假假他也分不太清楚,不過,他到底不願意將自己曾經的晚輩想的太壞,所以,開口相勸時,語氣也和善了,「既然你們的功法不相容,又都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功法,那麼,就不要又太多交流,免得控制不住,到後來害人害己。」
四姑低頭沉默片刻,再抬起頭時候,又是之前那樣驕傲肆意的形容了。
她樂呵呵的看向洛子兢,揚聲道:「好!」
……
不知道他走後,他師父房裏又出現了一個人,還是他的老熟人的林白衣,從他師父手底下「溜掉」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自己徒弟抓過來,好好兒算算賬。
「你也忒不講義氣啦!」一見面,林白衣就控訴起來。
此時韓子禾已經吃飽喝足了,在她師父喋喋抱怨時候,她歡快又殷勤的將剛叫來的茶點放到他跟前兒:「師父,吃茶!」
「哼!算你有良心!」林白衣很好哄,只要是他放心上的人,很容易把他哄好。
「師父,剛才師伯過來和我說話啦!」韓子禾坐在她師父面前,看他吃的歡快,便和他聊天道。
「唔?有說什麼啊?」林白衣琢磨着,他師兄肯定不可能欺負自己的師侄,因此一點兒都不擔心。
「師伯說,我這兩天就可以準備準備,過幾天就出發。」
「……」林白衣拿着點心向嘴裏送的動作停滯了片刻,旋即一把將吃一半兒的點心一口氣送到嘴巴里,快速嚼幾下,迅速咽了下去,這才說道,「這麼快?您準備的好不?」
韓子禾看師父眼底的擔心,有點兒感動道:「這不是關鍵啦!關鍵是,怹說等我出發之後,就讓湛湛和韓品倆孩子到師祖跟前兒去。」
「什麼?!」林白衣這下不用擔心了,他很直接地跳起來,憤怒道,「憑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