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生硬極了。
米伽一愣,猶豫了一下,終究是退了回來,然後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問道:「能問您一下,她傷的嚴重麼?」
小護士眼都沒有抬一下,冷淡的說:「不嚴重,明兒八點以後再來吧。」
那樣的不帶溫度的話語,卻讓米伽的心從懸着的半空中落了地,她有些猶豫的想要再問些什麼,卻看見小護士也有再理會自己的樣子,到了嘴邊兒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緊握着的拳頭,也慢慢的鬆開。
社會賦予不同角色不同的權利,有時,你不得不遵守,即使那樣的感覺很讓人窩火。
她坐在了走廊里的長椅上,眉頭微蹙,身上跑出的汗水沁濕了衣服,有些涼。
米伽倚着牆,看着對面兩個大大的字「骨科」,想着小姨應該不會有事,也許只是扭傷了腳,米伽就是靠着這樣安慰自己,才讓自己安靜下來,不至於衝到病房裏去。
這樣一坐,便是天亮。
走廊里的腳步聲漸多起來,米伽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生疼。
八點整。
米伽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腿腳,然後快步的走向病房區。
510病房,米伽走近,是一間單人間,透過門上的窗戶,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罌粟。
米伽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罌粟的左腿打着石膏,臉上微微有些擦傷。
米伽惴惴不安的心終究是放了下來,但隨即又深深的心疼起來,鼻子一酸,眼淚便滑落下來,她是最見不得最親近人受傷的那個人,即使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她愛得人有半點意外。
米伽輕輕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為罌粟掖了掖被角,動作很輕,卻也驚動了睡得很淺的罌粟。
罌粟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到眼前的米伽,有些吃驚,隨即清醒過來。
「小姨,你怎麼會出了車禍?」米伽聲音微顫的問道。
「伽伽你怎麼來了,快點離開,一會蘇成蔚和安東子就會來了。」罌粟說的有些焦急。
米伽眉頭微皺:「我和他們又沒有半點關係,害怕他們幹什麼,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罌粟有些激動的努力從床上坐起來,急促的說道:「我們說好的,你不會和他們有半點牽連,趕緊離開,安東子會認出你來,等小姨出院了,會去找你。」
米伽有些執拗的站在原地,眼眸倔強。
罌粟更是着急,儘量放緩語氣說:「伽伽,你要聽小姨的話,好麼……」
米伽看着此刻急的臉色有些泛紅的小姨,終究是妥協了,說道:「好吧,那你要把電話給我。」
罌粟慌亂的將電話告訴了米伽,看着米伽不情願的走出病房,還不忘叮囑道:「記住,不能和他們有一點聯繫,即使面對面也要裝作不認識,不對,是本就不認識。」
米伽輕輕的關上了病房門,透過玻璃不舍的看着罌粟,罌粟則滿臉不安的讓她趕緊離開。
米伽轉過頭,快步的離開。
迎面正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米伽一個側目,便快速的低下了頭。
安東子。
遠遠的,安東子便看到從罌粟的病房裏走出來一個人,瘦瘦的樣子,低着帽子,看不清面容,走近後,那人低着頭,也只是看到她一截白淨,和半邊乾淨的臉頰。
米伽快速的從安東子身邊走過,安東子若有所思的回過頭,看着那個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安東子立刻打了通電話,叮囑好了事情後,才提着早點向罌粟的房間走去。
他走進病房,看着罌粟眉頭微蹙,眼眸注視着門口,發現自己來了,才換上了另一幅表情。
罌粟微笑道:「不用來這麼早的,沒有那麼快就餓。」
安東子也笑着說:「蘇大少爺一早就一通接着一通電話,我想不來都不成。」
罌粟抿着嘴唇,笑着。
安東子邊為罌粟打開早點,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我看見有人從病房裏出去,有人來過麼?」
「哦,是看病人的,走錯了病房。」罌粟淡淡的回答着。
安東子輕輕的點頭,將盛好的粥遞給罌粟。
與此同時,險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