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轉身卻很果斷。
有那麼一瞬間,寧遠行覺得,就這樣放她自由如何?
但很快,他就顛覆了這個念頭,搖頭苦笑,感嘆着,何時他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寧遠行負手而站,瞧着幾乎看沒影的輓歌,低聲嘆道:「都說你這個丫頭運氣差了,選誰的馬不好,為何偏偏要選我的『踏雲』呢?」
只見他在地上隨手摘下一片嫩葉,對着嘴輕輕一吹。
聲音清脆,在空中散去。
沒過一會兒,就見着踏雲歡脫的奔騰而來,圍着寧遠行轉了幾圈後,扯着嗓子叫了幾聲,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動作極為狗腿親昵。
寧遠行輕撫了一下踏雲的腦袋,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對着踏雲喃喃道:「那個丫頭為何一定要和自己過不去?覺得身上的傷還不夠多嗎?」
踏雲哪管他在說什麼,從鼻子裏噴着氣,還想過去蹭他,卻被寧遠行制止住,他翻身上馬,在踏雲耳旁輕撫了幾下,淡淡道:「好了,也該去找那個丫頭了。」
踏雲得令,撒了歡一般朝着剛才回來的路跑去。
輓歌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剛才馬突然失控,緊接着就往回跑,她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抽身。
一天連續兩次從馬上摔下來,鐵打的也要吃不消了。
渾身沒一處是不痛的,她蜷縮着身子,靠在大樹下,無助又可憐。
她只是想要過平淡的生活而已,這很難嗎?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抓着她不放?
與洛延川的相逢,寧遠行的堵截,兩次摔馬,伴隨着身體的疼痛,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
不知何時,身邊傳來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輓歌閉着眼睛都知道是寧遠行。
她把頭埋在雙手見,縮在樹下,整個人呈現一種消極的姿態。
「你高興了吧,我折騰越厲害,傷得就越重,這就是違逆你的下場,你想笑就笑吧。」輓歌已經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了,這一天下來,身心俱疲,也沒力氣再和寧遠行斗下去。
她都已經做好應對一切的心理準備了,可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
「喂!你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寧遠行有進一步的舉動,她抬起頭就要開罵,哪知這時他卻彎下腰,直接把她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輓歌努力掙扎着,她瞪着寧遠行,天已經暗下來,大概是光線原因吧,對方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你渾身是傷,你覺得我會幹什麼?」寧遠行的聲音有些微冷,輓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是嘴上還是不服輸道:「我覺得你居心不良,要把我大卸八塊,棄屍荒野!」
「呵呵,是個好法子,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句,就依你所言。」
輓歌再次打了個寒戰,也不敢再亂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寧遠行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但她的心情更不好!
可是,她渾身都痛,動一下就像要把她活拆了一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寧遠行的懷中,難得的安分了一會兒。
踏雲走得極慢,輓歌就算在馬背上而不覺得顛人,在溫暖的懷抱中,甚至還挺舒服,沒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在睡夢中的輓歌無疑的最溫順的,寧遠行將她摟在懷中,動作輕柔緩慢,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她在半睡半醒時,聽到有人在談話。
「大人,我們現在就回去?」這個聲音越聽越像那個令人討厭的寧海的聲音,輓歌一想到他對她怒目而視的模樣,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一起。
但很快,就有一隻溫柔的手將她的眉頭撫平,一陣極輕的嘆氣聲後,一道柔和中帶着冷淡的聲音響起,「算了,現在帶她回去,她也不會配合,先讓她在外面養好傷再說吧。」
「可是,皇上那裏怎麼交代?而且您每日的事務繁重,哪有時間陪她......」
「我自有打算。」
「大人!」寧海還不肯罷休。
「你既然叫我一聲大人,那就聽我的話。」
聲音依舊是柔和的,但是輓歌卻覺得這人是有了動怒的跡象。
果然,寧海不再反駁,悶悶道:「是。」
兩人
第十四章 折她羽翼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