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搖頭,對阿寧說:「我沒有寄過!這不是我寄的。 」
阿寧點頭:「我們也知道,你怎麼可能給我們寄東西。 寄東西的人寫這個名字,顯然是為了確保東西到我的手裏。 」
胖子的興趣已經被勾了起來,問阿寧道:「裏面拍的是啥?」
阿寧道:「裏面的東西相當古怪,我想,你們應該看一下,自己去感覺。 」
我心裏的疑惑已經非常厲害,此時也忘記了防備,脫口就問阿寧道:「是不是一個女人一直在梳頭?」
阿寧顯然有點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我,搖頭道:「不是,裏面的東西,不知道算不算是人。 」
在吉林買的幾台錄像機,我寄了回來,就放在家裏,不想阿寧知道我實際的住址——雖然她可能早已經知道——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過來,在鋪子的內堂接駁好,我們就在那小電視上,播放那盤新的帶子。
帶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雪花過後,出現了一間老式房屋的內堂。 我剛開始心裏還震了一下,隨即發現,那房子的佈置,已經不是我們在吉林看的那一盤裏的樣子,顯然是換了個地方,空間大了很多,擺設也不同了,不知道又是哪裏。
當時在吉林的時候,和三叔看完了那兩盤帶子,後面全是雪花,看了很多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此時有新的帶子,心想也許裏面會有線索,倒是可以謹慎點再看一遍。
王盟給幾個人都泡了茶,胖子不客氣地就躺到我的躺椅上,我只好坐到一邊,然後打發王盟到外面去看鋪子,一邊拘謹地儘量和一旁的阿寧保持距離。 不過此時阿寧也嚴肅了起來,面無表情,和剛才的俏皮完全就是兩個人。
內堂中很暗,一邊有斑駁的光照進來,看着透光的樣子,有點像明清時候老宅用的那種木頭花窗,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可以看到,此時的內堂中並沒有人。
胖子向我打眼色,問我和悶油瓶給我的錄像帶里的內容是否一樣。 我略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就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轉頭仔細看起來。
不過,後面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畫面一直沒有改變,只是偶爾抖一個雪花,讓我們心裏跳一下。
我有過經驗。 還算能忍,胖子就沉不住氣了,轉向阿寧:「我說寧小姐,您拿錯帶子了吧?」
阿寧不理他,只是看了看我。 我卻屏着呼吸,因為我知道這一盤應該同樣也是監視的帶子,有着空無一人內堂的畫面是十分正常,阿寧既然要放這盤帶子。 必然在一段時間後,會有不尋常的事件發生。
見我和阿寧不說話,胖子也討了個沒趣,喝了一口茶,就想出去,我按了他一下,讓他別走開,他才坐下。 東撓撓西抓抓,顯得極度的不耐煩。
我心中有點暗火,也不好發作,只好凝神靜氣,繼續往下看。 看着上面地內堂,自己也有點不耐煩起來,真想用快進往前進一點兒。
就在這個時候,阿寧突然正了正身子。 做了一手勢,我和胖子馬上也坐直了身子,仔細去看屏幕。
屏幕上,內堂之中出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從黑暗中挪出來,動作非常奇怪,走得也非常慢,好像喝醉了一樣。
我咽了口唾沫。 心裏有幾個猜測,但是不知道對不對,此時也緊張起來。
很快,那白色的影子明顯了起來,等他挪到了窗邊上,才知道為什麼這人的動作如此奇怪,因為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
這個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只知道他蓬頭垢面。 身上穿着猶如殮服一樣的衣服,緩慢地、艱難地在地上爬動。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 看他爬動的姿勢,十分的古怪,要不就是這個人有殘疾,要不就是這個人受過極度地虐待。 我就看到一個新聞,有些偏遠農村里,有村漢把精神出了問題的老婆關在地窖里,等那老婆放出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走路了,只能蹲着走,這個人的動作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們都不出聲,看着他爬過了屏幕,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另一邊。 接着,我們面前又恢復了一個靜止的、安靜的內堂。
整個過程有七分鐘多一點,讓人比較抓狂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