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半山腰的不顯眼處,背後是一望無垠的樹林,環境很是不錯。
沒有詢問許若凌的意思,楚祈恪直截了當地走了進去,前台的小姐見狀趕忙迎了上來,許若凌扶着楚祈恪在一旁的小房間內坐下,一面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臂托舉着,轉身向前台小姐要了酒精棉花等醫療用品,熟練地拆開酒精棉花和繃帶的包裝,將楚祈恪臂上的絲帕輕柔地剪開,猙獰的傷口頓時顯露了出來,傷口深處的血已經凝固,有些發黑,而順着傷口蜿蜒而下的血跡依舊鮮紅,見楚祈恪緊鎖着眉頭,許若凌咬了咬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疼麼?」
楚祈恪注意到她擔心的神情,只是朝着她淡淡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心中則是閃過一絲暖意。
許若凌取過桌上小瓶的酒精,謹慎地將棉簽沾了些許,儘量輕柔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然而當棉簽一觸及傷口處的皮肉,楚祈恪一手緊緊揪住了桌上的台布,不禁叫出聲來,牙齒緊咬着,發出咯吱的聲響,不忍再繼續,許若凌愧疚地望着她的傷口,眼淚幾乎要溢出眼眶。
&祈恪,值得嗎?」
楚祈恪深深吸氣,緊揪着桌布的手緩緩鬆了下來,有些疲憊地癱軟在椅子上,氣息有些紊亂,眸停留在她遲疑的面龐之上,沒有一絲動搖。
&得。」
咬了咬唇,許若凌不去看她,默默低下頭去,長發垂在兩鬢,完全遮擋住了她的一切表情,想藉此掩飾深深的愧疚。
&是。」
&有可是。」
楚祈恪毅然決然的目光使得許若凌無奈地搖頭,只是俯身繼續幫她處理傷口。耐心地處理完傷口,許若凌將繃帶輕敷其上,於小臂的下方紮緊,托着她的手輕輕安放於桌面之上,將她沾了血的袖子捲起些,許若凌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將耳鬢的發順至耳後,如血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劃分得一清二楚。
&謝。」許若凌低垂着眸,單手撫着側臉,陽光斜映於那白皙的肌膚上,光潔而細膩。
傷口的疼痛已經銳減,楚祈恪單手撐着身子,目光淡然而溫存,就那麼安靜地注視着她,輕笑出聲。
&你說一句謝謝,真是不容易。」
許若凌有些尷尬地轉過身,對於她若有若無的調侃似乎很是介意。
&我害你受的傷,對不起。」
&你要怎麼補償。」楚祈恪半眯着眼,唇角那隱含的笑意卻沒有逃得過許若凌的眼睛。
許若凌只是沉默,對於楚祈恪的心意很是明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反應,全然在楚祈恪的意料之內。
&緊張,開個玩笑而已。」楚祈恪將她尷尬的表情視作惘然,只是打趣地掃了眼自己的傷臂,不再言語,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空氣凝固在空中,停止了流動,各有各的心思,對於對方的想法也不是全然不知,就那麼沉默着,也未嘗可知。
手機瞬然地響起將兩人的思緒齊齊拉回,許若凌有些慌亂地從包中拿出電話,順手接了起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方司珏急促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
&凌,你沒事吧?我們都在山頂等了你很久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別擔心,剛剛有點事,就急着下山了,沒來得及和你們說,對不起。」
&事就好,可急死我了喲。」方司珏注意到許若凌語氣的虛弱和無力,然而見她說沒事,也不再問下去,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下心來。
&那你們先下山吧,明天見。」許若凌有些無力,對於方司珏的關心感到十分抱歉,剛才都沒來得及和她們說一聲,看這情況,估計已經等了很久了。
方司珏應了一聲就爽快地掛了,許若凌寞然地放下電話,轉眼看了看身旁的楚祈恪,對於她那一絲打趣笑意感到有些不解。
&笑什麼。」
&只是在想,如果她知道我們在一起,會怎麼想?」
玩味地理了理鬢間的發,楚祈恪挑了挑眉,輕撫着自己的傷臂。
許若凌不語,只是緩緩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楚祈恪見狀也站起身來,淺笑着注視着許若凌,「開個玩笑,別那麼當真。」
臉龐湊近了幾分,唇幾乎觸及到她的臉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