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雪域宗大抵沒打算讓眾人瞎猜,徑直給台上之人備好了演講詞,主要內容就是:大伙兒既然都帶着自家後輩了,也不該忽視,也該參與其中來……這何曾宣願做第一人,云云。
這話說的可有意思,游弋打量着這位何曾宣,一不小心撞上了對方的視線。
何曾宣露出探究的一笑來,再開口:「昨日扶搖殿劍修之劍令何某愧服,何某不才,欲與之後輩比量一場。」這話語間瀰漫着誠懇的氣息。場內有人看不過,卻又無人擋之。游弋本以為這樣快就該上場了,誰知隔壁右側亭中傳來一聲冷笑,楚清秋不知何時自打坐修煉中醒來,瞥了游弋一眼慢吞吞道,「何曾宣你也不臉紅。」
少女的聲音有點大,響徹於亭廊之間。何曾宣倒無惱意,他一挑眉角,「若能與楚姑娘暢談一夜,這張臉不要也罷。」語罷極為認真地一眨眼,其身後不遠處合歡宗亭內傳來一陣低笑。游弋最看不起老對付妹子之人,又因為他明白合歡宗大概會想辦法讓他與其弟子打上一場,索性和季仲卿說了兩句話,起身盪開衣袖先是往楚清秋處感謝地一施禮,而後開口解釋道:「世間坎坷者,不可避之不如引而上。」游弋特地咬重坎坷二字,潛意思為何曾宣此人不過是一道用被會踩下的坎罷了。
楚清秋淡淡地看着他,眼底顯出幾分笑意。
但偏偏其神色極為溫和極為認真,教人分不出故意與否。游弋迎着眾人目光,徑直往台上走去——亭台之間空隙之處的綠色倏忽茂盛起來,柔軟的草夜隨着其抬腳踏出捲成一環穩穩地將人托住,不過幾步路程,游弋便輕輕鬆鬆來到了台上。比作眾人那些上台的法子,游弋這一手便顯得有些風輕雲淡了,不過卻也提起了眾人的性質——木靈根,還是難得的親和體質,竟已能輕鬆使喚這些植物了,想來也有點手段。
游弋沒去理會這些,他上了台,才感到那人的氣勢也是頗為不凡的,面上卻沒露出半分其餘的神色。他大方地一行禮,看起來格外的嚴肅認真,仿佛未曾看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欲圖打臉,而只覺得是切磋罷了。
&搖殿弟子游弋。」
那人也不由收斂了些笑意,回應道:「合歡宗何曾宣>
游弋伸出兩手後攤開,只見他掌心之中躺着各色各樣的種子若干,而後其握緊拳掌心朝下垂下手掌先丟出了兩枚種子。深紫色的花枝舒展,而後以驚人的速度生長開來——石灰花,無需土壤的花兒,是改變戰場的好東西。何曾宣一怔,事實上他擁有的並非五行屬性,而是罕見的>
腰間懸着的摺扇被取下,攤開,未窺見游弋戰法的何曾宣一腳將一朵往他腿上纏來的花兒踏在腳下,而後持扇的手腕一轉,一片風刃初現,將身邊成片的花兒斬斷。
游弋一笑,側身避開一擊風刃,眼見何曾宣身側的底面上異變突現。
石灰花在折斷後迅速凋謝——但它們並未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一片厚厚的塵灰般的東西粘在地面之上。何曾宣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發覺不對來。石台的環境對木法修而言是一種牽制,這幾日來的木法修者即使會栽種之術也無從下手,只能靠法訣對峙。但游弋這一手簡簡單單地將局勢逆轉,腳下的這片灰塵般的粘土仿佛有生命一般,踩於其上總令何曾宣心生不安。他放棄原本打算的挑/逗試探對手那一環節,肅着面孔打算速戰速決。
游弋掌心再一動,四枚種子飛落進石台四個方向,長條狀的翠綠色藤蔓爬滿場間,雖然只能算作簡單的阻擾,也是足夠了。六枚黑色的種子落入土地之中,這一次它們的生長速度極為緩慢。游弋略過新生的植物們擋在逼近的何曾宣面前,一手附了靈氣將逼近的風刃捏碎。何曾宣再前,狂躁的風集捲成束割裂而來,可知是法訣的一種,游弋便又埋下種子一棵,空桶鐵壁般的大樹將人護在其中,被狂風割裂了數層。游弋不免受了些傷,比起何曾宣那依舊乾淨的模樣,他狼狽得多。
但舉手投足之間,依舊瀰漫着滿滿的自信感。
兩人幾次的交手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特別是游弋手中那各類奇異的植物,簡直有種植物園的感覺。唯有些擅於陣法之人雙眼一眯,瞧出了點端倪。
那些已經有半人來高的黑色樹木隱約構作一簡易陣法的模樣。
游弋的打算,便是將已被無數植物弄
第 四十四章 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