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所以摘爵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沒了爵位,哪裏還有榮國府,他們也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只是普通的去爵,不會有其它的罪名吧?」柳湘蓮雖然在京里停留的日子不長,但是對榮寧兩府的事情也有耳聞,雖然大多是寧國府的那些糟爛不堪的破事,但是因為落春,他也特地關注了一下榮國府,所以知道榮國府很是有一些觸犯國家法律法規的事情,這些事不翻出來則吧,一旦翻出來,上達天聽,很可能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削去爵位就能完事的。
馮紫英身處官場,自然明白柳湘蓮擔心什麼,笑道:「沒事。皇上就算有心,他也不好這樣做,一則是這爵位是寶玉的伯父主dòng 請辭的,之所以請辭爵位就是因為知道自家有過錯,所以這是拿爵位贖罪呢,二則,這但凡做官的,誰家不敢說自己屁股底下乾淨。就算自家立身正,清清白白,可是誰家也不是光杆一個人,總有些親親故故,堂族旁支什麼的,他們會不會打着自家旗號牟取好處的事誰也說不準。真要較起真來,說不得這朝堂上都空了,所以就算皇上想往下深究,這下面的人也是不肯的,這榮國府在京城立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已經有三四代了,真要挖根揪底,誰知道拔出哪家蘿蔔帶出哪家泥來!」
聽馮紫英這麼說,柳湘蓮神情一松,放下心來。看到柳湘蓮這副樣子,馮紫英取笑道:「看看你這副模yàng ,還說和那位六姑娘沒關xì ,這沒什麼關xì ,都這麼擔憂操心,這要有什麼關xì ,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柳湘蓮不好意思的笑笑,乾笑着說道:「你就滿嘴胡說八道吧,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這個。」馮紫英搖搖頭,正色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說正事。柳兄,既然你有這個心,而且眼下又有機huì 能讓你達成心愿,那么小弟就不得不多說兩句。這民間俗語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話雖粗俗,倒也有幾分道理。你既然要成家,斷不能像以前一樣四處雲遊,天天萍蹤浪跡,再者,你要成家,總得有份正經營生,置辦些產業才是,不然,就算你上門求娶,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嫁你喝西北風吧?」
馮紫英之所以這麼說,不僅僅是為柳湘蓮的將來打算,還因為他可是看了不少,從富guì 窩裏掉下來的人的生活。這些人,一時半會適應不了巨大的落差,總想着回復原來的富guì 日子,自己又沒能力翻身,因此想了不少辦法,把主意打到自家兒女的身上的也不是沒有。他從父親的口中了解到了一點賈赦的脾氣秉性,所以覺得就算賈赦沒了爵位,如果柳湘蓮就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求娶落春,難。但是話不能說得這麼直白,所以馮紫英拐彎抹角的從另一個方面勸說柳湘蓮。
「你這話很是。」柳湘蓮點點頭說道:「倒是多謝你為我操心了,如果沒意外的話,我不會四處跑了,至於生計問題,倒不需太過操心,好歹我也是世家出身,雖然敗落了,但是家中還留下點小產業,只是因父母早亡,姑母見我手裏散漫,所以把產業接了過去幫我暫管,這些年的產出姑母也幫我積攢了下來,等我成親後,歸還。日子雖稱不上大富大貴,但是溫飽沒有問題。」
馮紫英聽了眼睛閃了閃,說道:「原來你還藏着這麼一手,和你相交這麼些年你竟然一點口風都不透,瞞得真緊。」柳湘蓮怕馮紫英誤會,忙解釋道:「倒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堂親們欺我年幼無知,將父母留下的產業哄騙去不少,若非姑母出面,我真就一貧如洗,要露宿街頭了。只是姑母雖然姓柳,但是畢竟是出嫁女,管理我名下的產業比不得我堂親名正言順,所以為了不起事端,不讓堂親們纏上來,讓他們以為我把家產敗淨,我當初可是把家裏的宅子都賣了。再說,也沒多少東西,不過就是幾傾地,幾間京里地段一般的小鋪子,還不如你們家裏產業的一個零頭。就這還是姑母這些年慢慢幫我置辦下來的,當初交到姑母手裏的更少。關xì 到當年丟人的事,我哪好意思提。」
柳湘蓮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慢慢的嚼着,神情若有所思,然hòu 有些擔心的說道:「馮兄,榮國府只是簡單的去爵,可是府里還有幾門好親戚,依然不能小覷,我真的有機huì 嗎?」
看柳湘蓮這患得患失的模yàng ,馮紫英忍不住笑了,開玩笑的說道:「這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