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黎語發現他現在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純粹的開心,他怕這又是男人的一次心血來潮。
他賭不起。
「下次,我們再約。」黎語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對女孩說道。
完全不顧身後男人倏然寒冬般的陰雲密佈。
七爺的力度越發強硬,黎語就這樣被男人帶離了原地。
「等等!」溫雅就這麼看着男神隨着身後那個陰沉着臉氣場格外強大的男人離開,這不是擄人嗎。
二十八走了下來攔住她的去路,冰冷的目光讓溫雅倒抽了一道冷氣,「小姐,這是家務事。」
言下之意,閒雜人等,就別在這裏礙眼了,他們當護衛也不容易,這兩位主子爺本來好端端的,中間出來個黎少的至交好友,好死不死的吻了下黎少,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鬧起了冷戰,苦的還不是他們這群任勞任怨的背景板。
特別是上車,發現車後座,硬是被七爺強行塞進來的黎語,少有的一言不發,連餘光都沒看向七爺一眼。
七爺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往常都是黎少在熱場子,但現在少年似乎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了。
開車的二十八哭喪着臉,簡直想打個求助電話,這工作還是讓三十二來吧,他真的勝任不了啊。
繼續極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二十八,邊穩紮穩打地開着車,邊偷偷關注着身後的事態發展,這可關係到他們之後的一段時間有沒好日過。
終於在他上車後的二十分鐘,事態有了轉機,而這轉機居然不是之前活潑開朗的暖場王黎語,是七爺。
「別鬧孩子脾氣。」
「是啊,在您眼裏,我什麼時候不是孩子呢。」黎語鼻子一酸,低下了頭,少有的反諷了過去。
他這叫鬧脾氣嗎,在七爺心裏,恐怕他永遠都是剛見面時的十四歲孩子。只要一閉眼七爺那句「你不適合待在我身邊」的話就時不時的冒出來,他坦白了,也儘可能的解釋了,但對方只當他在撒謊。花了兩輩子的勇氣前前後後的追逐着這個男人。
在看到男人為他彎下膝蓋的那一刻,黎語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淪陷了,他從來不知道有人願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還是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為此,他可以豁出去一切的追逐,追逐這份盼了兩輩子的溫暖。
只需要男人有一點點回應,一點點他就有勇氣繼續下去。
他無法控制的,心中燃不起任何希望。他想或許這段感情,他真的需要思考一下是否要繼續下去,繼續下去是不是只給雙方平添諸多困擾。
黎語默默轉頭看着窗外,路燈隨着車子運動在黎語臉上划過一道道方形光塊,思緒恍惚卻又清晰。
「非要喝酒?」黑暗中,男人似乎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給他準備一些適合未成年的酒。」
適合未成年的酒?這還沒造出來吧!
只要是酒就有酒精濃度,哪一個都不適合未成年!
二十八苦着心苦着臉,應了下來,我回頭一定讓三十二早點結束年假上崗。
「不必了。」黎語望着窗外跨江大橋的夜景,點點星光融入眼眸,他看上去沉默又透着說不清的安靜,「我想回家,送我回去吧。」
二十八眼皮一跳,這個家肯定不是嚴家啊!
黎少這是要放棄追求的意思嗎?
這連他都看得出來的意思,更何況是七爺!
沉默蔓延開來,車內唰的一下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死寂般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