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了,從現在起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
然後他略帶猶疑的左顧右看,全身肌肉緊繃,猶如一隻驚弓之鳥,就是遠遠的都能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他在觀察什麼,身體微微彎曲,然後揮了下手,短促的命令道:「走!」
正處在危險的環境裏,徐元朗從他的肢體語言,神態和細微眼神中看出了他所表達的含義。
他是在用靈魂演戲,把自己當做徹徹底底的戲中人。
黎語手上的青筋似乎都因為握得太緊像是要爆掉一樣,額頭甚至滲出一些汗液,被那雙慌亂的眼神望着的時候好像能完全體會他來此心底的恐懼感。
「我們可以出去,相信我。」他面對着空氣,好像對面真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很不安,他明明很害怕卻還安慰着周遭其他人。
讓人忍不住心酸。
然後,他似乎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左右觀察。
他在找人!
一個對他非常重要的人,而且那個人也許情況很危機,因為他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沒有目的性,只有表情始終凝重,這是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只從這片刻,就能看出他有多在乎那個他要找的人,他似乎在走樓梯,明明是平地卻能從他自然而然下樓梯的動作和藉助扶手的力道反彈奔跑中感受到,這都說明他現在正從一個樓道下去。
可能只是過了幾十秒,他的嘴唇也開始發顫,大約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甚至臉色都越來越白,偽裝不出的懼怕,即使一句台詞都沒有,但任誰都能看出平靜的外表下他的希翼和恐懼。
好像只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才能平息下來似得。
猛然,他的身軀忽然顫了下,向前跑的衝力硬生生戛然而止。
似乎有什麼阻撓他,他忽然停了下來,所有肢體動作都像是被對面突如其來出現的東西給嚇到,緊迫的四下尋找着什麼,彎身撿了起來,是武器!
因為那一剎那,他眼底似乎含着一絲喜悅。
他的手型,是棍子?
明明知道劇情,但就和每一次看劇本都有不同的領悟一樣,看到黎語的表演徐元朗感覺自己好像重新從他人的視角再瀏覽了一次劇情,是從平面文字跳脫成具象,他不由的緊緊盯着。
這個從剛才就散發書香氣息的人臉上忽然謹慎了起來,他發白的唇好像有些哆嗦,也許是在給自己打氣,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攻擊,攻擊的還是曾經是人類的人。
揮舞着手中的武器,狠狠敲打下去,他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被自己一棍子打死在地上的人,好像還沒從中回神,猛然,他的眼神又是一變,連徐元朗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明明這四周什麼都沒有,沒有學校沒有景物沒有人類甚至也沒有飾演對手戲的人,但他的演出就好像那些東西都是存在的,只是其他人看不到而已。
幾乎下一刻就如同一頭獵豹般,比剛才更瘋狂的尋找,只是這次他顯得更加焦急,也更有目的性,他似乎知道那聲音在哪裏發出的。
眼中的執着,只消一眼就能被燙傷一樣,那是一種深沉的感情,好像要透支他靈魂的感情。
他慌亂中還竭盡所能的保持冷靜,只是顫抖的眼睫毛和忽閃的眼皮透露出內心的情緒。忽然,他的身體在轉彎後,整個人像是被榔頭敲在原地,驚駭混合着一種難以置信的,發自內心的崩潰,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微妙變換,將臉部神情轉成怒不可遏的猙獰。
猶如來此地獄的復仇之鬼。
這樣的情緒轉換,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是不可能那麼自然表現的,在人眼中,所有表情和眼神變化,都是極為細微的難以察覺,有時候一個僵硬的表演甚至讓觀眾會常常出戲,這也是一些特寫和慢鏡頭給演員最大的考量。
如同黎語這般在這裏即時發揮,短短几分鐘裏,由於奔跑走位的緣故,甚至離徐元朗有些遠,但只是這麼看着他就能猜對對方的神情。
這怎麼可能!?
居然是一個完全沒有演戲經驗的外行人,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甚至只有十六歲而已!
更甚者,從一開始的表演到找人再到找到人後的表現,總攻也只有幾句台詞,全靠演員的表演讓人知道劇情,這裏
第122章 Part115:太子的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