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是真讓她出了宮,也是件為難事,已經二十的老姑娘了,想要嫁人,在這個時代真的除了填房便是偏房側室,再加上生父是個無官無職的,還能嫁個什麼好人家?
賈政王夫人現在基本上不怎麼出府,以賈母的偏心眼,這給侄女找個體面人家的活兒,大概還是要落在他們大房。
到時候老爺還有太太少不了每天又要挨罵了!
現在這樣子其實正好,今後元春便只能呆在宮裏,有了賈政這事情又不能再近皇帝的身,想來也無法再做什麼賢德妃了,「原本陛下後宮的事情,臣不該多說,但畢竟牽涉到了賈家姑娘,臣就斗膽說上幾句。
這幾年天災**不斷,雖然聖上聖明每每能夠及時應對化解,但總這樣下去民心還是易亂。
如果陛下在宮裏僻靜處建一座佛堂,選幾位娘娘輪流為天下百姓祈福。
臣想着,總能夠使百姓們感受到陛下一番拳拳愛護之意。」
這話里賈琮雖然有些私心,但其實也是皇家拉攏人心的一個好法子,而且宮裏每年那麼多犯了錯的宮妃宮女太監也有了安置的地方,再不用被關到老死,倒也算是一舉兩得。
當今天下,佛教盛行,善男信女眾多,便是天子,不管信不信,每年也要抽出時間來禮佛,以便取信於民。
太后皇后以及各宮主位的偏殿後殿,更是都修了小佛堂,閒時拜佛念經,幾乎日日不絕。
現在修個大點的佛堂,說起來好聽,其實只要將冷宮給改造一下換個名稱而已,說出去也好聽。
以後哪位妃子犯了錯,再被丟進去的時候,倒能夠顯出皇家的慈悲仁愛來,至於人還能不能出來,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
徒睿點了點頭,這賈琮雖然年幼,但卻每每有些奇思妙想,雖然很多時候做事不夠謹慎,想的也不夠周密,人也稍微有些懶散,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個好苗子。
而且,這人還是徒睻看上的,無論兩人是否已經正式在一起了,皇帝卻還是將他看成了自己人。
所以,遇到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太避諱着他。
這些卻是賈琮所不知道的,說完了提議,感覺到面前皇帝好像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意思,心裏便放下了大半。
不過第二日,宮裏便傳出了太后懿旨,將華陽宮等幾個偏僻宮殿改建成家廟,由皇后指定妃嬪主持,後宮之中自皇后以下都可以輪流到廟中禮佛,好為皇帝為天下黎民祈福。
緊接着便是皇后的懿旨賈氏才人晉位賢德妃,主持廟中一切事宜。
為此,皇帝還特意賜下了法號:慧靜!雖然沒有剃髮,但今後卻只能做居士打扮了。
消息傳回賈府的時候,賈母的臉陣青陣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賈家出了一位皇妃,還是該哭這位皇妃竟然被迫的出家,這今後家族還如何能夠借上一點光?
賈政本來木木呆呆的,聽到女兒封妃,卻顧不得其他了,再怎麼樣,只要這一個妃位在一天,他便算的上是皇親國戚了,看以後出去誰還能小瞧他,本來因為胸中積鬱而鬱結於胸口處的爆淚之氣都似乎消散了一些,在人前也沒那麼刻薄了,多少又回復了些之前溫文儒雅的形象。
倒是王夫人是個真正疼愛女兒的,聽到元春二十歲年華正好的時候,之後便要長伴青燈古佛,當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人便暈了過去。
被抬到屋裏好一陣才轉醒過來,看到賈政在旁邊,忙哭道,「老爺快給我哥哥寫封信,叫他找找關係,好歹將我兒從那廟裏放出來才好。」
賈政本來是因為元春封妃來跟王夫人分享喜悅的,現在聽到她這話哪裏會高興,「胡鬧,無論是元春封妃還是主持皇家家廟,那都是天恩浩蕩,我只當你剛剛是歡喜的暈過去了,現在說這話成何體統。」
這麼訓斥了一頓,看着王夫人還要扯着他衣服胡攪蠻纏,索性一甩衣袖將她甩脫,轉身向着新納的小妾那裏去了。
王夫人現在連誥命夫人都不是,得力的娘家哥哥又不在,除了暗自傷心再不能做什麼。
賈母那裏卻發動了人脈,要確定一下這宮裏的家廟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城外皇家的寺廟庵堂都不缺,在宮裏再建一個,怎麼都有些不倫不類。
打聽出來的結果卻是讓她大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