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嵐妁自己越想越是擔心,恨不得立刻也跟過去瞧瞧,繼而準備下床時,才發覺到有人按住了自己。
「小師妹你這是……?」對上桫欏很是擔憂的眼,嵐妁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便掩飾的一拂鬢髮,笑了笑,道:「只是想去關窗戶,有點困了呢。」
桫欏有些不大相信,但還是起身走到窗邊幫她合上,道:「既然小師妹困了便休息一會兒吧,我也就先走了。」
這正是嵐妁想要的結果,於是她點頭淺笑:「好,桫欏姐慢走!」
*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嵐妁脫下門派服,換上了之前的衣衫。
要偷偷下山自然就要掩人耳目,崑崙門派服顏色雖不出挑,但上面全是門派標誌的紋路,讓人不多留意也難。
瞬息千里嵐妁倒是已經能夠隨意使用,片刻她便已是到了崑崙山下。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山腳的天空已被天火熏成岩漿色,不少崑崙派的弟子還在幫扶那些村民,嵐妁微微皺眉,環視四周也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心裏突然就浮起一絲沒有理由的不安。
獨孤,你在哪兒。她一臉嚴肅,手中的紫綾瞬間幻出。
這時,面前路過兩個相互扶持着奔走的人,他們看了嵐妁一眼,稍微放慢了腳步道:「姑娘,你還不走……這兒危險啊!」
嵐妁微微一愣,扯回思緒問道:「天火已經蔓延過來了?」
「唉,倒是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吧……」其中一個人嘆了口氣,「去了好些個山上的人了,都是有去無回……」
「請問,他們往哪邊走的!」嵐妁着急問道。
「那邊那邊。」那人抬手往她身側一指,而後又開始往相反的一方跑了。
嵐妁望着那人所指的方向,蜷了蜷指。
彼時,天火層內。
獨孤宸已經試了好些術法,可都於事無補,且這天火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為了避免更多人傷亡,他已經下令讓所有弟子往阿布羅蘭外側撤退,而自己一人留在了裏面。
沒理由的,他心底不可思議的呢喃。就算他不想承認,可天火蔓延的直接原因確實是結界破碎。
且這次的天火又較上次不同,上次尚可用術法禁錮,這次……恐怕除了水靈珠,再無他物能夠阻止。
「獨孤……」遠遠的,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獨孤宸愣了一瞬,又想到這樣叫自己的人此刻受了傷必定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裏。頓時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可下一秒,他已經察覺到了嵐妁的氣場。
詫異轉身,果真見她離自己不過十步開外。
見到獨孤宸回頭,渾身上下毫髮無損,嵐妁長舒了一口氣,又小跑到了獨孤宸旁邊,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有什麼能忙你的麼?」
「……胡鬧。」直到她已經到了自己身邊,獨孤宸才想起開口責備她。但他也知道嵐妁的性子,看着柔和,實際上骨子裏卻帶了一股堅決。於是他嘆了口氣,道:「這裏已經被燒成這樣了。」
順着獨孤宸的示意,嵐妁往面前看去。
她和獨孤宸所站的地方原本應該是處平地,而此時面前的地已經開裂下陷,連泥土岩石也呈現出一種在高溫炙烤下才會有的紅色。且這斷裂還在不斷蔓延,稍微不小心她現在所踏的這一塊地方也會立刻破碎。想到這裏,嵐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獨孤宸似明白她心中所想般,道:「我用了凝冰訣把我們站的這裏同外面隔絕了,所以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般。」
嵐妁微咬唇,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獨孤宸道:「是聞毒蛇出沒之處,七步內必有解藥,我想,水靈珠應該也在這附近。」
「水靈珠?」
「書上載,盤古身體不斷成長,原來的混沌狀態不能容納其身體而分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沉降為地;天地距離九萬里。天地間靈力已經全部被盤古吸納進體內,盤古失去了生存的能量來源,逐漸委頓而死,其身體崩解,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結合天地間光、色、型變幻成不同的形體,成為「神」,居於天。而盤古骨肉沉降於地,形成山川。剩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