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成全!!」
雍正的老臉瞬間又黑沉了下來。
弘時這下子終於遏制不住惱火,他一甩袖子,冷冷道:「汝雖為郡王,可也是大清的臣子!汗阿瑪肯兩度下嫁公主與你,已經是格外恩賜了!你竟然還要予取予求?!!莫不是渾忘了為臣之本分?!」
齊默特多爾濟急忙解釋道:「端親王請明鑑,奴才是真心仰慕大公主,若能得大公主為妻,奴才必然一生善待大公主,絕不叫她受絲毫委屈!!長生天在上,奴才可以指天發誓!」
齊默特多爾濟的這番告白,着實出乎弘時的意料,在他眼裏齊默特多爾濟求娶他的姐姐,根本就是一心想往高處爬!
殿中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宜萱卻站了起來,她朝着雍正見了一個萬福,道:「汗阿瑪,女兒不勝酒力,想先退下了。」——這一次,不同於木蘭那次,為了滿蒙和睦,她可以忍住不發作,但卻做不到替齊默特多爾濟說話。
宜萱的舉動,也叫齊默特多爾濟意外,他急忙道:「大公主!當年,你可是收下我送的定情之禮的!」
宜萱臉色一沉,旋即冷冷道:「不過是一隻錦雞,算什麼定情之禮?何況那雞半路上就死了!!」撂下這番話,宜萱也不管齊默特多爾濟是什麼表情,直接拂袖而去。
幸好額娘因為招了暑氣,而未曾陪伴汗阿瑪身側,否則只怕是要氣瘋了。
宜萱離開了萬方安和殿,自然是直奔鏤月開雲殿。
李佳氏穿着一身家常打扮,臉色微微有些暗沉,不過精神頭已經恢復不少,她看着隱隱帶怒的女兒,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列席蒙古藩宴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宜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有些覺得醉了,所以提前跟汗阿瑪告罪出來了。」宜萱不想跟額娘說萬方安和殿發生的糟心事兒,看着額娘身旁案桌上隔着一件未曾完工的厚實斗篷,便疑惑地問:「這個是……」
如今就繡制這麼厚實的斗篷,怕是太早了些吧?況且這斗篷用的是嬌艷的桃紅色織錦緞面料,不是給額娘自己用的,而尺寸似乎也不是給她的。
李佳氏微微一笑:「這是預備給和惠的。」
宜萱不禁一怔,便聽李佳氏嘆惋地道:「和惠婚期定在十月,那時候喀爾喀怕是已經風雪襲人了,大婚預備的雖然也是冬服,怕是不夠厚實。便想着給她做件斗篷,也算是一點心意吧!」
宜萱輕輕點了點頭,「額娘心意穿在和惠身上,必然一路暖和。」
李佳氏微笑着道:「你汗阿瑪這三個養女,養在宮中最久的當屬和惠。這孩子,不同於淑慎和端柔,她是你汗阿瑪最親厚的兄弟怡親王的小女兒,此番遠嫁,想必你汗阿瑪也是憐惜諸多!之前才吩咐我多給她添些妝奩呢。」
宜萱看着那斗篷上的平安如意紋,是極好的兆頭,遠嫁蒙古的公主們,若能得平安與如意,便是上上了。固倫公主妝奩數量,都是有規制的,但是私底下多給些,也無妨。
李佳氏一針一線繡着鎖邊,細密的針腳穿過那華美的綢緞,她飛針走線雖然不及年輕時候手腳麻利,卻也穩健,手藝還是跟從前一樣好。
繡了小半個時辰,李佳氏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嘆道:「老了,比不得從前了。」
宜萱默默奉上一盞杞菊明目茶,「還有兩個月呢,額娘不必急。」
李佳氏笑着擱下了手裏活計,「針黹女紅,果然是手頭一怠懶,就退步不少!」
宜萱微笑着道:「宮裏有那麼多手藝精湛的繡娘,額娘原也不必自己動手。」——李佳氏到底不年輕了,做女紅,可着實傷眼睛。
李佳氏笑着道:「只做這一件,以後便不做大件的了。」
與額娘閒閒說着話,夕陽也漸漸西斜,正說到星移所出的五格格和鳴長得總算紅潤白胖了幾分,弘時這時候也趕了過來。
弘時一臉怒沖沖的樣子,親王的石青色吉服尚且沒有換下,滿身酒氣他便衝進了內殿,他禮都忘了行,便怒目橫眉道:「額娘,您是不知道!齊默特多爾濟那個狗奴才有多放肆!!之前娶了和碩公主,如今更是忝不知足,還想要求娶大姐姐做填房繼妻!!」
弘時張口便是這些話,當真叫宜萱連阻攔都來不及,宜萱嗔怪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