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子文淡淡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說着,子文臉色有一抹傷痛之色滑過,「可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叫你額娘傷心,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盛熙臉頰上閃爍着不屬於孩子該有的憂鬱,「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若三舅舅不能即位,那額娘將月華吐息訣修煉到巔峰便是遙遙無期。兩害相衡取其輕,這個道理,我懂。」
子文輕輕「嗯」了一聲,「而且四貝勒對萱兒早已不懷善意,若不除之,我也無法安心!」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盛熙急忙問道。
子文笑了笑,「上巳、清明、中元,前三個都過了,自然只能在寒衣節動手了。」
盛熙輕輕點頭,「……那我會儘快趕回來陪額娘的。」
子文輕輕揉着盛熙的額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阿瑪——」盛熙眼裏突然淚汪汪的,「您……走好。」
子文忍不住嗤笑,「這話說的,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盛熙哼哧着,眼裏噙着淚花,「其實,也不差不多了!」
碰!!
子文狠狠在兒子的腦袋瓜子上敲了一個爆栗,「差不多你個頭!!給我收收你那貓尿!」
盛熙疼得淚水滾滾,這才是他親老子啊……
子文不悅地哼了一聲,「我跟你額娘着實說不出口,倒時候你好好跟她解釋清楚!別叫萱兒以為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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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節,熙兒已經身在奔赴西南戰亂之地的路上了,宮中中秋宴飲卻照舊熱熱鬧鬧擺開了。今年又是恰逢蒙古王公進京朝賀,故而在圓明園中隆重待之。
寬敞的萬方安和殿中,絲竹管弦不絕於耳。
一應規制都是按照先帝朝宴蒙古藩王的規格佈置,古樂伴奏,圓明園宮女敬獻上蒙古人愛喝的白玉奶茶,並上四式到奉點心,分別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蘋果、合意餅,俱是精美小巧,隨後是四喜乾果與四甜蜜餞。殿內正中是一尊碩大的七層鎏金寶塔熏爐,裏頭燃燒着馥郁高華的龍涎香。
諸多蒙古藩王入座,才開始正式上前菜,共五品,曰:龍鳳呈祥、洪字雞絲黃瓜、 福字瓜燒裏脊、萬字麻辣肚絲 、年字口蘑髮菜——便是鴻福萬年之意。
宜萱看着胃口缺缺,一波波的精緻佳肴,也遏制不住她對熙兒小小年紀便要遠赴西南戰場的擔憂。
和宜萱坐在一席上的是和碩和惠公主——也就是十三叔的小女兒、嘉容的親妹妹,她已經被指婚給喀爾喀部親王丹津多爾濟之子多爾濟塞布騰,婚期就定在十月十六,也就是說還差兩個月,和惠便要遠嫁了。
今日喀爾喀親王和世子多爾濟塞布騰也來了,似乎打算在京中住下,直到迎娶之日,再帶着公主老婆一起回喀爾喀部落。
宜萱看着她一派天真,胃口甚好的樣子,忍不住問:「再過兩個月,你便要嫁去喀爾喀了,難道不傷心嗎?」
和惠大大的眼睛望着宜萱,她揚着笑臉道:「傷心也是無用,與其哭哭啼啼遠嫁,我更情願笑着坐上鸞鳳花轎!」說着,她笑靨如花,看着坐在喀爾喀親王身旁的那個高大英朗的少年。
那少年舉杯,眼睛裏滿是熱烈之色。
宜萱暗想,蒙古王公進京也有些日子了,想必和惠已經私底下和這個未來的額駙見過面了。世子多爾濟塞布騰瞧着也不差,和惠能樂觀地接受這一切,對她何嘗不是好事呢?
比起嫁過去第二年便難產而死的二公主端柔,或許和惠能夠在蒙古草原上更好地生存下去。
和惠是個美麗而活潑的女子,身上頗有幾分蒙古格格的脾性,看樣子,是能夠與多爾濟塞布騰合得來。
今日喀爾喀部親王父子自然是座上貴賓,卻也少不了科爾沁的親王、貝勒們,自然人堆里便那個曾經叫宜萱記憶深刻的蒙古王子——齊默特多爾濟。
如今他已經不是王子了,他的父親郡王羅卜藏喇什子已經去世,由他襲了郡王爵位,如今位置僅次於科爾沁扎薩克和碩親王與巴圖魯郡王之下,列科爾沁部第三尊貴的位置上。
科爾沁部作為蒙古諸部之首,所以光王爵便
三百零九、父子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