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是故意要惹四爺生氣的!我只是看到嫡福晉在佛堂里撿佛豆,一撿就是好幾個時辰,我只是覺得她太可憐了……」
蘇培盛陰陽怪氣地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星月嗚咽着道:「蘇公公,你幫我跟四爺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的!我不想他討厭我……嗚嗚嗚」
蘇培盛被星月嚷嚷得不耐煩:「行了!行了!早幹什麼去了?!現在後悔了?!你倒是膽子夠大啊!敢指着王爺鼻子指責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啊!」——方才可是把他嚇了個夠嗆。
「哼!」蘇培盛瞥了一眼聲淚俱下的納喇星月,「要不是看在你是國公府嫡出格格的份兒上,王爺早就下令杖斃了!」
「不過,你也用不着太擔心!王爺已經替你安排好的婚事,就不會作廢!你回去好好呆在國公府里,等着選秀指婚就是了!」蘇培盛道。
星月低頭咬着嘴唇:「四爺他,想讓我嫁給誰?」
蘇培盛淡淡道:「還能是誰?格格有福氣!很快就要被貝子福晉了!」
「貝子福晉?」星月喃喃念叨着,這麼說,便是誠親王府的七阿哥了?……
片刻後,星月再度潸然淚下,嗚嗚咽咽道:「既然四爺希望我嫁給七阿哥,我……我嫁就是了……」
這番話,宜萱聽在耳朵里,總算是一顆心放下了。便悄然離去。
之前被弘時親自接進京的舅母李楊氏和表妹李詠絮,現下自然是居住在宜萱的淨園中,宜萱安排的寬敞的院子給她們母女居住,而選秀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詠絮倒是安然居住在淨園中。甚少外出,偶爾出去,也只是去旁邊的國公府,要麼就是去雍王府。
只是近來底下人稟報說詠絮似乎和客居在國公府別院的陸家姑娘走得很是親近……
李楊氏一笑置之。呵呵道:「那位陸姑娘,我也見過,是個十分端莊的人兒呢。而且,陸家與宮中的陳庶妃娘娘還是表親。」
宜萱一愣,「陳庶妃?舅母說的可是二十一阿哥的生母陳氏?」
李楊氏點頭。
如此倒是真巧了。胤禧那個缺了門牙的小叔叔的生母,竟然和陸家是表親?
李楊氏又道:「只是我瞧着郡主,似乎不大喜歡這個陸家姑娘。」
宜萱笑着搖頭:「我只是想遠着是非罷了。」——這位陸姑娘瞧不上庶出的子文,反倒是把主意打到了雍王府。而弘時正在適齡,又是雍王府世子之位的有力人選,自然在那些待選的秀女眼中,便是上上之選了。
自己的弟弟被人瞅上了,而且還是個心思頗多的女子,宜萱終究是不喜的。不過當然了,以陸家的家世。就算用盡心思,也最多只能做弘時的侍妾格格。宜萱無意插手此事,卻也不願意幫她什麼。
選秀之期鄰近,宜萱倒是閒散,倒是愈發常常回王府來看望額娘和幼弟。
且將已經盛熙放在已經睡得酣熟的弘晉身旁,甥舅兩個奶娃娃,擱在一塊,都白白胖胖的,倒像是哥倆一般了。盛熙眼珠子漆黑得如黑曜石一般,他眼睛裏滿是好奇之色地看着小小一團兒的弘晉。歪着腦袋,一副思考的模樣,當真叫宜萱笑彎了嘴角。
不消多時,弘晉小嘴兒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過來,眼皮半闔半開,仍舊是困怏怏的模樣。
李福晉額頭上勒着個秋香色的抹額,正低頭繡着個嬰孩的小肚兜,一針一線繡着「百事如意」好意頭的紋樣。
宜萱側身便坐在李福晉身旁,笑呵呵道:「額娘有沒有覺得。晉兒長像您更多一些?」——弘晉並沒有遺傳愛新覺羅家的丹鳳長眸,是隨了李福晉的一雙杏子明眸,倒是和盛熙的眼睛一般又大又亮,在加上那黑湛湛的瞳仁,當真可人極了。
李福晉手中的針線未停,只含笑睨向搖籃中,「是啊,這話你阿瑪也說過。」
晌午十分,阿瑪徑自來到丹若苑,看到苑中歡喜四溢,也不由舒展開了緊蹙的眉頭。
且用過了晚膳,阿瑪開口道:「景仁宮佟貴妃娘娘,想見見弘晉。」
李福晉聽了,不由手心一顫。
宜萱低眉,這位佟貴妃,是阿瑪的養母孝懿皇后的親妹妹,又是宮中如今位份最高的嬪妃,阿瑪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