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湛江我那一塊的客戶,我回頭將明細發你,你回去好好跟上。」
吳開宇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盯着我問:「那你呢?」
我淡淡笑笑,我說:「宏德的老闆欣賞我膽肥,要留我在宏德打一段時間工。」
眉頭蹙起來,吳開宇將水杯放下,他忽然騰一聲站起來湊近我身邊,直接盯着我說:「周沫,太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們一起回去。大不了接受現實,畢竟我確實有錯在先。」
我當然知道我們是有錯在先。
如果換做是以前,按照我那樣非黑即白的性格,我肯定覺得吳開宇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而現在卻不一樣了。我只想儘自己的能力,給他這一次微不足道的回饋。
更生活原本不易,我清楚明白地知道,周吳現在大部分的工人都拖家帶口的,周吳要開不下去了,裏面好多工人就得出去風裏來雨里去開摩的掙錢,我不是聖母瑪利亞,可是我也窮過去,我知道窮起來的時候心有多慌。
費勁了唇舌,最終我贏了,吳開宇特別不情願地妥協,但是他那理智的性格,為了不讓我擔心,就說讓我好好呆着,周吳的事他能搞得掂。
至於車,在湛江公司還有一輛公用車,他就執意將這部留在深圳給我用,說是有代步的,我出門也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載了吳開宇去竹子林那邊的汽車站等車,生怕遲到被林至誠這樣的渣渣找茬,我急急叮囑吳開宇幾句,然後就往宏德這邊趕。
勝在離得近,車沒拐兩個彎,到了。
還好,我站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林至誠才到。
他鐵青着臉,那態度就跟我欠了他的錢沒還似的,可是我還是知道,就算我多不樂意,現在是我得捧着他,所以我挺禮貌地說:「林先生早。」
態度囂張,林至誠用特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好幾下,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
出門之前,為了掩飾不太好的臉色,我化了淡妝,化了眼線,又為了配合妝容,上了淡色的唇彩。
這幾年,我化妝的技術日益見長,我不覺得自己能把眼線畫歪了,所以我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裏,連找個鏡子照照的衝動都沒有。
林至誠總算收回去目光,卻冷哼了一聲說:「你是來上班的,不是去走t台。」
我低下頭來掃了一下自己,要說到花枝招展,誰比得上他那個嗲嗲的小女朋友?
一想到那個女的挽着他的胳膊,在我走了之後不知道他們有多膩膩歪歪,我就有點心酸,最後變成了嘴裏面的一句回嗆:「如果這裏是難民收容所,我就披一塊抹布來了。」
估計沒料到我會嗆回去,林至誠愣了一下,目光就跟東北的大雪似的,他瞪了我一眼,沒再作聲,而是轉而去輸了密碼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我這才發現,他的辦公室都高大上到要用密碼了。
跟在他身後,我慢騰騰地走進去,待他跟個大爺似的坐下來,我這才問:「林先生,請問我的位置在哪裏?「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直在開電腦什麼的,搗鼓了幾分鐘之後,他這才不裝逼就會死地說:「你的位置在哪裏,你該去問人資部,我給你十分鐘進入狀態。」
生怕惹惱這個人渣,我飛快地奔走出來按照指示牌跑到八樓去找了人力資源部,去到才發現這個部門的人?大部分都換了,有個長得挺好看的女人知道我叫周沫之後,交給我一沓的資料讓我簽字。
最後她領着我往十一樓走,她挺高冷的,說什麼都拿腔拿調的:「關於你的待遇,薪資發放時間,以及你的崗位職責,待會看郵件。」
我朝她笑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誰知道,她跟我欠了她幾十年的債不還似的表情冷冷來了一句:「這是我的工作。」
自討沒趣,我也不再死湊上去,就換回鎮定自若的神色杵在那裏,那個女人倒好,見我不再作聲,她又是來了一句:「就算你是個關係戶,你要做得無法讓老闆滿意,我還是會炒掉你的。」
我抿着嘴沒接話,心裏面卻想,臥槽趕緊炒我吧我一天都不想呆在這個破地方。
正想得出神,電梯的門開了,那個女的指了指林至誠的辦公室說:「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