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青天打算拿這個人怎麼辦?小青天說這傢伙肯定知道不少事情,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同黨,萬一被他的同黨找過來就功虧一簣了。
於是兩人一商量,決定先轉移陣地,古道肯定是不能走了,只能在林子裏面穿梭。
小青天扛着那個人,我則扛着兩個包裹,經過剛才一番折騰,我已經沒剩多少體力了,完全憑着一股求生意志走下去。
樹林裏面草木茂盛,荊棘叢生,胳膊上面被劃了無數道口子,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困,想睡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一處空地,小青天四處看了看說:「放下吧,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估計那些人應該找不到我們。」
這麼一通亂走,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了,可以肯定得是離我們之前的宿營地已經很遠了。
小青天也累得夠嗆,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那人還沒有醒過來,趁着還有一點體力,小青天又把那人綁在一棵樹上,嘴巴裏面塞了一團什麼布。
幹完這一切,小青天說:「為了以防萬一,咱兩不能同時睡了,你先睡吧!」
我也不想跟他爭,喝了點水倒頭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臉上濕乎乎的,以為是下雨了,一下子驚醒過來,原來是有鳥兒在我臉上拉屎了。
天色已經大亮,小青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着了,可氣的是,他臉上一泡鳥屎都沒有,媽的,也不知道那些鳥是怎麼想的,難道我的臉長得像個茅坑麼?
再一看綁在樹上的那個人,正睜大眼睛看着我,我覺得有點尷尬,按理說他是我的俘虜,我應該兇狠一點才是,但頂着一頭鳥屎實在兇狠不起來。
只好浪費了半瓶水把臉上的鳥屎清理乾淨。
那人一下子激動起來,嘴巴里不知道嚷嚷些什麼,我把他嘴裏的布拿掉才聽到他不停的重複道:「水、水!」
我給他餵了一口,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不知足,還不停的要喝水,我罵道:「少他娘的廢話,給你喝一口已經算是優待俘虜了,再不老實,我叫你嘗嘗小爺我的尿!」
那人見要不到水,就不做聲了,只是瞪着那雙死魚般的眼睛盯着我。我本來想把小青天叫醒,然後審訊這傢伙,但想到他這一路也累得夠嗆,決定等他睡醒再說。
「你們不過是棋子!」那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我有點摸不准他到底在講什麼,但我不能露怯,想了想我就掏出軍刀架到他脖子上面說:「我們是棋子,那你算什麼?」
這人竟然毫無懼色,斜了我一眼:「我也是棋子!」
我撤下軍刀坐到一邊,決定暫時不再和他說話,這傢伙雖然被我們抓了,但氣勢上卻完全不在我們之下,知道的信息肯定很多,而且思維敏捷,搞不好我從他那裏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反倒還被他給繞進去了。
「你們不過是棋子」、「我也是棋子」,這兩句話雖然說的很隱晦,但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既然是棋子,說明我們正在無形之中跟人博弈,而作為棋子的我們代表了不同的利益雙方,我不知道他代表的是哪種勢力,背後下這盤棋的是誰,我甚至也不知道我代表了哪種勢力,我現在落魄到這深山老林里,跟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幹了一架,完全是事推事的結果,不存在受人主導。
難不成,我們被誤會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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