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有先清洗完傷口才能確定情況到底有多嚴重。當下孟無憂配合着小青天用酒精清洗傷口,用了差不多大半瓶酒精才算清理乾淨。
看到這三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裏面的肉都翻了出來。我不禁心有餘悸,這些遁地虎的爪子威力堪比黑熊,如果剛才被撲倒的是我,不知道此刻還有沒有命在。
花悅容也當真堅強,雖然臉色慘白,但連都沒有一下,如果換做其他女人,估計這會兒已經疼得昏死過去了。
此時那些遁地虎進攻不得,卻又不甘心就此離開,為首的幾隻無比焦躁的在一旁逡巡,其餘的也是虎視眈眈。孟無憂心頭火氣,從我手裏奪過大黑星朝着那群遁地虎胡亂開了幾槍,當場就有幾隻成了他的槍下之鬼。
孟無憂子彈打完,正待再換一匣,花悅容在一邊氣若遊絲的說道:「不要開槍,後面還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兇險,我們不能浪費子彈!」
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聽她這麼說,我心裏頓時對她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一個女流之輩,在身受重傷之下,竟能保持如此冷靜的頭腦,實屬不易。
孟無憂這幾槍雖有泄憤的情緒在裏面,但也立刻讓那些遁地虎明白過來,再與我們對峙下去,不僅傷不到我們分毫,反倒成了我們任其宰割的對象。為首的一隻遁地虎,衝着我們虛張聲勢的吼了兩下便率領着其餘手下轉身離去。
我們終於能夠冷靜下來看看這周遭形勢,用狼眼手電照過去,這條狹長的紅色鵝卵石灘不知道有多長。我們現在被逼進了這個詭異的地方,猶如成了網中之魚瓮中之鱉,東面十米開外就是這山谷里的河流,河流過去卻是直如雲霄的萬丈懸崖,而西面的莽莽森林卻是那些梁渠的地盤。
看來我們沒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不管這些紅色鵝卵石有什麼古怪,卻也必須走上一遭。我蹲下來,想撿一塊石頭看個究竟,卻被小青天一聲斷喝道:「棉花,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膩歪了,這些是什麼咱們都還沒搞清楚,你就亂碰。」
我被他一頓訓斥覺得沒面子,只好狡辯道:「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些石頭有什麼貓膩,我才想撿起一塊研究研究來着,好心沒好報!」
嘴裏雖然這麼說,探出去的手卻收了回來。
只聽次仁老爹在一邊又念叨着他那套不頂用的咒語,我知道問他也是白問,只得和武陽兩個人蹲下來,用手電去查看那些紅色的石頭。夜色之中,這石頭上的紅色呈現出一種豬血般的暗紅色,按照老爹之前的說法,應該是鮮紅色才對。不過凡事有陰必有陽,或許這些石頭也是隨着日夜更替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我問武陽:「看出什麼名堂來沒有?」
武陽搖了搖頭,也不回答我,而是叫把小青天叫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麼發現。
小青天剛給花悅容包紮完,聽到武陽招呼他,就走過來蹲下看了一會兒,問武陽道:「難道是?」
武陽點了點頭。我和孟無憂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催促他們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青天意味深長的看了次仁老爹一眼,說道:「這一時半會兒我們也不能判斷,不過我剛拜在師父門下那會兒,有一次在青門祖廟裏無意間看到過一本書,叫作《神州邪術記(下)》,專門介紹各個地方的害人邪術,包括施邪的過程,以及能夠達到的目的或者造成的後果。
其中就有一個篇章是專門講四川邪術的,說是有一種蟲子,叫作紅塵蝕骨,簡稱紅塵。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一是因為這蟲子全身血紅,二是因為其個頭極小,小到什麼程度,就算把它放在一張白紙上面你也看不到,就像一粒細小的灰塵一樣。
第三個原因是這蟲子喜歡吃骨頭,不管什麼樣的骨頭,它都喜歡吃。但是它吃完之後並不變大,而是通過身體將骨頭的成分在體內轉化為另外一個紅塵,然後排出體外,就這麼循環不休,直到最後一點骨頭渣子被啃完。
不過這蟲子需要專門的咒語來操作,平時它處於休眠狀態,就算你把它放到水裏淹或者火里少,都弄它不死,更弄它不醒,只有通過舉行相應的儀式,念出那上古的咒語,才能將其喚醒。
而這種蟲子一旦被喚醒,就會將周圍的任何有骨頭的生物,變為一坨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