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威脅性的嘶吼,隔了片刻確定門外已經沒有東西了方尾巴一抽,鐵青着臉飛走。臨走前也不知道有意無意,小小的尾巴啪地一下甩過江曦的臉。江曦那叫一個怒啊,沒等她發作太笙利索地一溜煙沒了個影。
江曦捏了捏拳頭,說服自己「大過年的,沒必要為了一條蚯蚓不開心」,憋着氣霍然拉開大門,然後傻眼了。
庭院裏風平浪靜,花草安寂,龍藺散着柔和的金光,牆頭一束白光竄起咻地炸開成了一捧燦爛的滿天星。她試探着朝門外走了一步,伸手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奇怪……
江曦納悶地左右看看,在燈籠照耀下紅撲撲的院子裏充盈着淡淡喜氣,哪裏啊看得出剛剛驚天動地的模樣。她無意識地摸了摸門,指頭突然一陷,低頭一看是個被撞進去的淺淺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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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按照以前的習慣吃完飯後江曦就打着呵欠拖拉着步子上樓預備看會書就睡了,結果意外的被莊令給叫住了,理由是:守歲。
莊令這個人看起來對鬧騰的新年沒什麼興趣,卻在這項習俗上有着意外的執着。
所以初一早上江曦是在客廳的沙發上腰酸背痛地醒過來,外邊的鞭炮聲從過了午夜就沒個停歇,吵得江曦後半夜才迷糊糊地抱着枕頭歪了過去。因為是蜷縮着身子,她這一動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着疼痛,尤其是麻得快沒有知覺的雙腿。
「嘶」她抽着絲絲冷氣,身子一歪就往沙發下滾。「哎喲」還在嗓眼裏,人被攔腰又給抱了回去。江曦後怕地往後直縮,莊令家這客廳鋪的都是實打實的大理石地磚,也沒個地毯,摔下去她這身骨頭不得吃夠了罪。
縮着縮着她就發現自己縮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那個人除了莊令自然沒有別的人選,比起江曦爆紅的臉,莊令一點侷促沒有,看着全身僵硬的江曦皺皺眉很自然而然地一掌按在了她的小腿肚上。
靠!!霎時一道難以言喻的酸痛感刺激的江曦在心裏爆了個粗口。
才要推開莊令那隻魔爪,只見莊少爺另一隻手也按了下來,有節奏地敲打並拿捏着。很快,那種讓人難耐的酸痛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肌肉上的放鬆與舒服。因為這種舒服,江曦哄着老臉沒有推開莊令,甚至在他愈來愈輕柔的按摩中隱隱又有了睡意……
「莊令,沒人告訴你不能隨便碰姑娘家的嗎?!」
「你是姑娘家嗎?」
「我,我雖然不是人,但好歹也是雌的好嗎!!!」
不是人……江曦小雞啄米似的腦袋撞到了突然直起腰來的莊令肩上,昏昏欲睡的她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無意識地在把臉埋在他肩窩裏蹭了蹭。莊令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不像寺廟裏的沖鼻,有點像白檀香,但又摻和了些別的味道在裏面。
總之,熟悉又安神,讓江曦全身心都為之放鬆……
放鬆……松?!
晴天一道霹靂劈進江曦渾渾噩噩的腦袋,陡然睜開的眼睛對着那片黑色的綢緞半天,抬頭也不是,繼續靠着也不是。
有所察覺的莊令低頭:「睡醒了?」
「嗯……」江曦紅撲撲着臉,迅速地退到旁邊規規矩矩坐好,努力裝作和他一樣的淡定。
莊令繼續翻着他手裏的書:「阿寧餓了。」
「哦……我,我去做早飯!」江曦逃也似的逃離了客廳,衝進廚房她對着醒好的麵團一通亂錘,丟臉死了丟臉死了丟臉死了!!!
之後如她所料,莊令並沒有對充當了一晚的靠枕介意,這讓她大大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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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初五,初五迎財神,家家戶戶都準備上了給財神爺的貢品。江曦看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餘額,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拜拜財神爺,祈求下來年財運,雖然從目前狀況來看,她的錢途一片慘澹……
拜財神的念頭尚未實施,庭院的鐵門突然彬彬有禮地被敲了三下:「請問,莊少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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