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言起鬨,我的心情就說不出的複雜,就像是那些雞尾酒一樣,有很多東西交雜在一起。
當然,我的心情卻遠遠沒有雞尾酒那麼絢麗奪目,更多的是尷尬,難堪,恐懼,就怕張小燕會不會朝着我的脖子看,然後會不會猜測出來,那些照片就是我的。
我承認自己的想像力豐富了點,可是事實上我們不都是這樣嗎?心虛就是心虛,心裏面有鬼的話,管別人有沒有看穿,鬼就愛不聽話地蹦躂。
大概是看我情緒不對,羅建文一下子又變回以前那種說話方式了。
他說:「臥槽,陳三三,你該不會是怕我帶多了人,吃窮你吧?」
我勉強笑笑,剛才攢積的好心情全部煙消雲散。
再怎麼樣,我也是一個女孩子,誰知道了自己那種照片在網上被人轉來轉去還能高興得起來,那才是奇葩了。
見着了張小燕,提醒了我這事,所以趁着羅建文點菜的空檔,我給謝存輝發了一條短訊。
我也沒好意思趁着謝存輝喜歡我,就免費得到他的幫忙,所以我說:「事情怎麼樣了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了。我過完春節回進入盛德工作,雖然我人微言輕,但是只要你開口,我努力幫一點。」
謝存輝一直沒有回覆過來,於是這頓飯,成了我人生中感覺最難吃的一頓了,桌上的美味佳肴我一點味道也試不出來,他們幾個說的所有好笑的段子,我愣是連個勉強的笑意都擠不出來。
終於還是散了席,羅建文將張小燕與謝彩萍全部送回去之後,然後從一小路拐出來,直奔愛聯。
到了橫崗大廈的時候,他冷不丁來了一句:「去大運體育館那邊走走?」
我的心兵荒馬亂草木皆兵,最後潦草了點了點頭。
停好車之後,羅建文衝着出神的我說:「下車了。」
就像是在遊魂,被人叫魂了一樣,我嚇了一跳,卻拼命掩飾自己的失態,拉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這個人,剛巧住在附近的人在跑步,,有帶小孩出來溜達的,也有帶着小狗出來遛狗的,所有的聲音交錯在一起,一切再真實不過了,卻讓我好一陣的恍惚。
是的。
我羨慕他們,毫無理由的,也不管不顧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是不是遇到了比我更頭痛的事。
最後,羅建文終於打破了這沉默的僵持。
他一張嘴,就讓我覺得真實。
他說:「陳三三,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愣是沒說上兩句話,怎麼的,嘴巴給線條縫上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說:「懶得說話。」
羅建文哦了一聲,很突然地問:「你跟張明朗吵架了?」
我覺得我的臉上沒寫着本大爺跟別人吵架了的字樣,羅建文怎麼覺得我跟他吵架了呢?
不過,聽到有人提起張明朗,我心裏面挺不舒服的。
繼昨晚我掛了他四個電話之後,他再也沒有找我。
昨晚的那個吻歷歷在目,恍如在眼前一般,卻也如同海市辰樓,來得匆忙走得匆匆。
越想越煩,我不想聊他,只得岔開話題說:「呵呵,羅建文,你跟張小燕相處得不錯吧?」
其實我接下來想做的事,是旁敲側擊打探張小燕有沒有跟羅建文提起那些照片的事。
心虛,總覺得全世界都是敵人,都在眼巴巴等着那些照片的當事人身份曝光。
羅建文卻愣了一下,遲疑了一陣說:「是這樣的,你今天難得約我出來,我怕我自己單獨過來,會引起誤會,正巧張小燕她跟我在微信上聊着,我就讓她給我壯下膽。」
我哦了一聲,無言以對。
見到我沉默,羅建文直接朝着湖那邊走去,他一邊走,又是慢騰騰地說:「我其實,沒事,其實我就是怕引起你跟張明朗的誤會。」
我又是哦了一聲。
內心滿是酸澀。
其實羅建文,他或者真的不算是一個壞人。
只能說,他或者真的在一年的牢獄生涯裏面,遭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才會導致他後來這樣的性格。
我一直都覺得,一個能幫甩掉自己的前度出手的男人,也不至於壞到哪裏去。
然後,我在羅建文的身後
142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