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酒樓簽了合約的,他們跟我們家還不一樣,那合約都是保密的合約,要是讓人知道有人偷偷看到他們賣菜的事兒……」梁田田故意拉長了聲音,不懷好意的道:「只怕這事兒就鬧大了。回頭人家酒樓告到官府,嘖嘖,一頓殺威棒是跑不了的。不信這事兒你可以去問守望大伯,喏,小花也在這呢,你也可以問。」
梁田田故意嘆氣,「這每天他們咋回事兒我可都不知道,聽說那縣城衙門打板子都是扒了衣裳打的,嘖嘖,在那被打板子,就是不死,也得被人吐沫星子淹死,可丟死人了。」
「就是,所以田田你千萬別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小花一本正經的符合道。
梁王氏臉色難看,「還真能告狀咋地?不說縣衙告狀先打板子嗎?」這也就是這個年代訊息不暢,一般小民以訛傳訛的結果。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走出過村子,更別提到縣衙了,他們甚至連衙門是怎麼一回事兒都不清楚。
里正在一個村里就是天大的存在,那是相當於土皇帝的。在一些偏僻落後的地方,里正某些時候甚至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梁王氏雖然潑辣,外面的事兒卻一點兒都不懂,一聽這個臉色當即就白了。自己可是偷偷看過他們賣菜的,不會真被抓走吧?
正好看到梁鐵錘進屋,梁王氏就道:「鐵錘啊,要是娘被官府抓走了,你那個虎哥能不能把娘救出來啊?」她不想挨打,也不想蹲大牢。早就聽兒子念叨虎哥厲害,梁王氏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也算是有備無患。
梁鐵錘一皺眉,他雖然笨,卻也知道虎哥許多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當即道:「娘你以為縣衙是虎哥開的啊,進了官府,誰都白扯。」又狐疑道:「娘你惹啥事兒了咋地?」不殺人不放火的,也惹不到官府啊?
「啊?」梁王氏慌張道:「沒事兒,沒事兒……」根本不敢再說,就怕被官府找上門來。
梁田田和小花對視一眼,就這智商還想佔便宜,拜託先弄明白這個世界的律法再說吧。
梁田田想想都挺替梁王氏悲哀的,一輩子就想着佔便宜,平日裏一個里正能嚇唬到她也就算了,現在隨便編造一個犯法的事兒都能嚇到她。自己以前咋就沒想過這麼嚇唬這老傢伙呢?
對了,以前他們家溫飽尚且解決不了,考慮的都是生活的瑣事兒,官府層面的事兒他們那時候也是想不到的吧。
不知不覺中,他們兄妹也成長了。回頭再看看當初給他們帶來很大陰影的梁王氏母子,梁田田只覺得現在他們就像是跳樑小丑一樣,再也無法對他們兄妹構成威脅了。
真好!
他們現在算是徹底擺脫了他們母子吧。
時間過得還是太慢了,等再過幾年,哥哥們也能下場考試了…….哪怕只是秀才的功名,那時候他們兄妹才算是在老狼洞徹底的站穩腳跟,就不用再借勢了。
梁田田的思緒飄的有點兒遠,就聽到外面突然放起了炮仗。
「快看快看,接新娘子的轎子來了!」外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接着就是一頓熱鬧。
「哎呀,快看,真是花轎啊,沒想到咱們山花能坐上花轎,嘖嘖,這轎子可不便宜呢,聽說租一趟得五百個大錢呢……」
眾人議論紛紛,都去看花轎了。
老狼洞太窮了,平日裏婚事一般都是馬車就不錯了,很多人家就連馬車都是借來的,更別提這樣奢侈的轎子了。
吳王氏激動的握着閨女的手,「娘的好閨女,你可算是熬出來了,嫁到肖家以後就吃香的喝辣的的,可算是走出這個山溝溝了。」說到動情處嗚嗚的哭起來。
大抵每個母親嫁女兒的時候都是這樣複雜的心思吧。
可梁田田就有點兒不解了,明明吳山花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難道這時候吳王氏不應該難過嗎?
好吧,貪財的人另算,估計這會兒人家正算計佔了多少便宜呢,沒看都沒有教育閨女孝敬公婆什麼的話嗎,因為根本就沒有公婆好孝敬的。
梁王氏蹭的跳出去,不大一會兒跑回來,一臉的笑意。
「山花啊,可真是花轎啊,大紅的轎子,這可都是新的,我看了,五百個大錢都不止呢,你這一次到肖家可是享福了,回頭可千萬別忘記嬸子啊。」說着就在吳山花的肚子上別有深意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