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新鮮的小蔥,剁碎了和面,也就是蔥花餅了。又在擀麵餅的時候加了一點兒豆油,這樣餅能分層,不至於太死板。
並沒有因為梁田田是女孩就她一個人幹活,五個孩子一起動手,燒火的燒火,送柴禾的送柴禾,再加上兩個時不時偷偷捏一塊麵疙瘩玩耍的,梁家這頓晚飯其樂融融。
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做好了,這會兒院門卻響了。
梁滿倉過去開門,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三叔梁守林,忙把人讓進來。
梁守林是個藏不住心事兒的人,愁眉苦臉的,進院也不說話,板着臉也不知道跟誰賭氣呢。
梁田田迎出來,「三叔,這好多天沒看到你了,是又進山打獵了咋地?看你都瘦了。」說起來梁守林今年也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是叔叔輩的,可梁田田也把他當個大孩子,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有事兒。「咋地了?是有啥事兒咋地?」
梁守林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二哥回來了,帶回來兩個人,說話都不讓多說,啥都管着。吳家山花姐過來看娘,都被他們拎着給扔出去了,田田你說,哪有這樣的人,這不是讓我們家把村里人得罪光了嗎。」
感情是為這事兒生氣。
等等……
梁田田努力捋順這些信息。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兩個黑衣人算是監視梁鐵錘這個「外室」的,這是回家省親的架勢啊。想到之前梁鐵錘的囂張,梁田田真是無語了,果然,二筆青年歡樂多,這個二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好。
不過吳山花……不是正跟梁王氏算計怎麼嫁到肖家嗎。這怎麼又跑去梁鐵錘那了,是不死心還是咋地?
「吳山花過去幹啥了?」梁田田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就忍不住道。
「這不是吳家嬸子和吳大叔都病着嗎,山花姐過來找娘幫忙。說是她自己身子不舒坦,正好看到二哥回來。你也知道,他們一起長大的,話多些,就被二哥帶來的人不喜了,拎着胳膊就給扔了出去,就把人摔在了大門口,山花姐當時臉都嚇白了。」梁守林明顯有氣,「田田你說,哪有這樣的人。我讓二哥管管他們,二哥還說我小孩子不讓我管閒事兒。」
如果不是娘拉着,梁守林都想上去揍那兩個傢伙一頓。當然,打不打的過就不好說了。
梁田田一聽摔的臉都白了,下意識道:「那孩子沒事兒吧?」以前看宮廷劇。那些女人一個屁蹲都能把孩子摔掉,這被扔了一下,還不得那啥啊。
咦,好嚇人。
「啥孩子?」梁守林傻乎乎的問。
梁田田:「……」好像說漏嘴了。
「那啥,我是說,其實……那個,吳山花也是個半大孩子。那些人對待孩子也太不客氣了。」越說越順嘴,讓梁守林挑不出理來。「三叔,二叔就沒攔着?」吳山花肚子裏懷的可是梁鐵錘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這貨不會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吧。
「二哥什麼都沒說。」提到這事兒梁守林垂頭,他也覺得二哥做的不對。不管咋說大傢伙都一個屯子住着。二哥讓他「手下」的人這麼對待村里人,回頭會讓大傢伙戳脊梁骨的。卻根本不知道,梁鐵錘也無法控制這事兒。
梁田田張了張嘴,還真是不好說什麼。
「那二叔這次回來是想?」梁田田好奇的問道。
「給家裏送些糧食,又買了肉。也沒啥事兒。」梁守林悶聲道:「還說讓我也去鎮上,跟着虎哥一塊干。」
梁田田心一緊,跟着虎哥——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傢伙一起?
虎哥那人,不是梁田田看不上他,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三叔跟了他,別回頭惹上什麼麻煩。「三叔,那你是咋想的啊?」梁田田試探道,心裏卻合計着怎麼把這事兒攪黃了。該死的梁鐵錘,咋竟往家裏招惹禍害呢。
「我……」梁守林正是因為沒啥主意才跑出來的,蹲在地上抱着頭,痛苦道:「我不想去,可是娘和二哥都讓我去。」一想到娘和二哥說的那些話他就難受。說啥跟着虎哥能吃香的喝辣的的,還讓他看二哥。殊不知,一看二哥臉上那層厚厚的粉,他沒來由的就從心底升起一股厭惡感。好好的男人,哪有打扮成那樣的,跟鎮上那些不正經的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