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喊就想衝進來。
小張和兩個民警阻攔不住,眼看他們就要破門而入,文光斗抄起一張凳子,就衝到門口,他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打也要在外面打,不能讓他們把自己辛苦開起來的店給砸了。田文麗抄着一根擀麵杖也從二樓沖了下來,兒子眼見要吃虧,她就要不顧一切地去保護他。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仲偉推開人群,在後面大喝了一聲,「都給我住手。」他這一嗓子很大,七八個流氓都停住腳,轉過臉來望着身後,見一個穿着警服的黑臉大漢領着兩個民警正站在身後。
他們雖然對老百姓敢打敢罵,但在國家暴力機器面前,都很忌憚,他們中可能多數人也嘗過暴力機器的滋味。
年輕人在後面「咔嚓」一聲踢碎了一面櫃枱的玻璃,搖晃着往外跑,文光斗放過他,他跑出店門站立不穩一子下從兩級台階上絆倒在地上。
二狗強忍着疼痛,見年輕人也捧着傷手從店裏逃出來,驚yà 地睜大了眼睛。
年輕人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手機卻跌落在地上,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年輕人聽到手機鈴聲,忍着痛說道,「是老闆,快,幫我接起來。」
「老闆,我在南河,二狗被人掰斷了手指頭,我的手也快廢了,老闆,我……」電huà 里不知說了句什麼,他看看周圍說道,「就在南河政府西面大街上。」
幾句話說完,他仿佛有了主心骨,「先去找點布給我包上,老闆馬上就到。」他看了看幾個痞子,又看了看二狗,「你先到醫院把骨頭接上。」
二狗的臉都黃了,他哆嗦着走到年輕人面前,「偉哥,我不走,我要看着他是怎麼死的。」他轉過頭看看文光斗,「弄死他們全家。」
仲偉一時也摸不清這些人什麼來頭,聽到還有人來,他走到文光斗面前,冷着臉說,「事鬧大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文光斗一聽,這叫什麼話,我自己看着辦,要你們這些民警有什麼用?
但此時卻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他急忙說道,「仲所,你也看到了,這事能怪我嗎,這是我的藥店,我是合法經營,有人來鬧事,你不管還叫警察嗎?」雖然心裏提醒自己,但說着說着仍然帶了情緒。
仲偉看看他,也有些上火,但他強壓住自己的火氣,「你給局裏打個電huà 吧。」文光斗一聽,我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憑什麼我給局裏打電huà ,但轉念一想他明白了,仲偉這是讓他給吳克儉打電huà ,他還是以為自己跟吳政委是有關xì 的。
仲偉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聽進了他的意見,就走到二狗面前,「二狗,你又鬧事,」他看看年輕人,「我們打的交道也不少了,你是不想在南河混了?」他的語氣很冷,二狗知道他的手段,有些擔心地看看年輕人,但年輕人卻不以為意。
見年輕人蠻不在乎,二狗也大着膽子說道,「仲所,都是出來混的,他把我弄成這樣,以後讓我怎麼在龍城混,兄弟們誰還看得起我?」
仲偉嚇唬道,「行,想再進qù 你就鬧,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他聲音低沉,讓二狗不寒而慄,見二狗的熊樣,仲偉吼道,「滾!」
「讓誰滾呢?」眾人都看得專心,冷不防人群背後又響起一個聲音,年輕人、二狗的臉上馬上現了喜色,接着,越圍人越多的人群象隊列一樣整齊地分開兩邊,中間閃出一條道來。文光斗、田文麗、文致遠、仲偉都緊張地看着外面。
當他們看清來的是誰的時候,文致遠、田文麗都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緊張起來,文光斗卻放下心來。
還是那輛尾號「8888」的帕薩特,還是文光斗從小一起長大的熟悉的兄弟,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羅立。
羅立看也不看警察,他走到年輕人面前,一言不發地看了看,但年輕人的臉卻驀地一沉,心不自由主地跳了起來,他膽怯地看了看羅立。
文光斗看到是羅立,馬上也想起了年輕人是誰,他正是他剛報到時,因為接訪去殯儀館弄髒衣服,奉羅立之命給他買來全新衣服的年輕人,他還模糊地記着他叫小偉。
見羅立氣場強大,進來後也不搭理自己,刑警隊出身的仲偉有些生qì ,起初他還想為難一下文光斗,現在他決定要好好收拾這些痞子,好好教xùn 一下眼前的這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