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鐸在他進來時就看見了他手裏的黑色袋子,他豪氣地說道,「這都是小事,誰讓我們在一個鍋里摸勺子呢?」他又關心地詢問道,「張元昌沒難為你吧?」
文光斗感激地說,「沒有,您打了電huà ,我再去找他,他還是挺痛快的,幸虧您打了電huà ,要不是您,我家麻煩現在就大了。」
王金鐸咧開嘴笑起來,「誰讓我分管這一塊呢,不過,工商所把處罰報到局裏了,再往回收他確實有難度,我們也得理解張所長。」聽鑼聽聲,聽話聽音,文光斗明白王金鐸明里是體諒工商所,暗地裏卻指在這麼難辦的情況下,他仍把這事辦成了,那是很不容易的。
文光斗就笑着說,「這事也就是您,如果讓別人去辦,一準不成,王鎮,以後有什麼跑跑寫寫的小事用得着我,您儘管吩咐,小文年輕別的不會,力氣有的是,那,王鎮您先忙,我先走了。」
王金鐸馬上站起來,「哎,光斗,都是一家人,你把東西拿回去。」他的聲音變得小起來。
「王鎮,就是一點心意,」文光斗正說着,沈興國走了進來,王金鐸馬上改口說,「好,就這樣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聯繫。」文光斗笑笑,又對沈興國點點頭,才走出王金鐸辦公室。
東西是昨天晚上在店裏準備的。上次文光斗去進藥時就在考lǜ ,以後處理各種關xì 少不了要備買禮品,東西直接從商店或者商場裏買,一是價錢太貴,二是都是些普通的東西,別人也不會重視,而一些保健的藥品補品自己則能低價拿貨,還能保證質量,別人接受了用着也放心。在進藥時,他就有意挑了一些鹿茸、西洋參、人參等補品,價格進價絕對便宜,但在商場或是藥店裏的標價那可是嚇人的。
從王金鐸辦公室出來,在辦公室坐了一會,他正想再去司機班,程英傑就走了過來,他站在門口沒有走進來,用眼神示意文光斗跟着他出去。文光斗心想正好下一步要找你了,他跟在後面走出來,程英傑卻沒有到司機班而是來到了文光斗的宿shè 。
程英傑走進qù ,順手把門關上了。他看看文光斗笑着說,「剛才你跟張平說些那些暗語,什麼意思?」他順腿坐在了文光斗的床上,很舒服地倚在疊好的被子上。
文光斗笑笑卻叉開話題,「程哥,上次嫂子吃了幾付藥怎麼樣了?」
話說到老婆身上,程英傑的注yì 力果然被轉移了,他神色飛揚地說,「呵呵,還真是好多了,」他遞了一支煙給文光斗,文光斗擺擺手說,「你嘗一下這日本煙。」他拉開床邊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條日本煙,遞給程英傑,程英傑看看,笑着說道,「這日本煙抽起來沒勁,我還是喜歡抽咱們中國煙。」
文光斗笑笑,看着手裏的煙說道,「這日本煙包裝也不一樣,國產煙都是用紙殼包裝,這日本煙愣是拿紙來包裝,小日本能省則省,夠扣門的。」對日本沒有好印象,但對別國的產品還是有一種好奇心,人都一樣,就是千方百計想嘗試一下沒經lì 過的東西。
說完,他抬起頭,「程哥,你拿着,就放到後備箱裏,老闆開會或者有事,你萬一身上沒有煙你也難受,沒煙也不好出去買,誰知道老闆什麼時候出來,出來找不到你就麻煩了。」
程英傑接過煙來,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行,我就不謝了。」
文光斗稍作考lǜ ,看着程英傑說道,「程哥,有件事我不知該講不該講。」
程英傑笑着說道,「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不能說的話,有話你就說。」他嘴上說着,臉上也是一幅放鬆的表情。在鎮裏,黨委書記的專職司機誰都要給幾分面子,年輕的稱呼他程哥,有些歲數相仿的人或是領導就干cuì 叫他老程。
「聽說鎮裏準備成立經濟發展局?」他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着程英傑。
程英傑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他雖然還是倚在被子上,但語氣明顯不似剛才那般輕鬆。
文光斗字斟句酌,「這事我琢磨着應該是保密的,應該還處於保密階段,」他又加重了語氣,「可是現在不少人都已經知道了。」
「你是聽誰說的?」程英傑猛抽一口煙,坐正了身姿。
「程哥,我感覺我們關xì 好我才跟你說這些,因為我認為這是保密的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