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車後的一些東西下車,王曼緊張的說:「我能行嗎?」
「這個給你,看到髒東西就抽。」我把九節竹丟到車上,又說:「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着車尾燈慢慢遠去,我活動兩下身子骨,提着裝東西紙盒到路邊坐下。以黃紙為面,香為骨,唾沫當膠水,耐心的糊起了東西。
疊好一樣東西,就用香固定在路邊的泥巴上,隨着時間的流逝,紮好了紙棺材和孤燈,以及魂飛魄散的老女人。
繞着紙紮四周撒了一圈外圓內方的冥錢,我這才蹲下身體點蠟燭和香。
「陰陽相隔,移形換地。」
我跪在紙紮前,給天地磕了三個頭,燒起了紙紮。
紙紮燒的差不多,四周依舊黑乎乎的,沒有任何變化。我眼中的路還是路,樹還是樹,但鬼眼中會改天換地,以為在吃人谷的墓穴。
我喝了半瓶礦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濕得點上了一炷香,拱手說:「千里迢迢尋來的老哥,請問有何賜教?」
聚精會神的盯着香,一炷香燒完,香火的明暗度沒有呈現出有鬼接受的樣子。我能肯定它們在旁邊,只是它們不肯以這種方式交流而已。
一連燒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們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點了一炷香,看誰耐心更好?
寒意從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滅,卻沒有滅掉。
「來了。」我凝神注視着香灰,香灰過了好久才變得明亮,似乎對方在遲疑。
「在下陳三夜,請了。」我拱了拱手,捂着兩塊硬幣說:「閣下能否先放人?」
硬幣丟在地上是兩個人頭,它不答應。
「閣下能否先放人?」我再問。
對方還是不答應。我說:「事不過三,您再不放人,我們就沒得談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兩枚硬幣丟在地上快速旋轉,我點了根煙,看着不肯倒下的硬幣,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煙。
一根煙抽完,我甩掉煙頭,用腳踩滅。躬身去撿還在旋轉的硬幣,手快要碰到,錢倒了下去。
虛弱的寒意快速撲到我腦後,後頸冷的發麻。龔文畫與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應該是她了。我說:「滾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繞了幾轉消失,我笑咪咪的看着香說:「我很好奇您是怎麼冒充土地爺的?」
「咳咳,它沒有冒充土地,它是縣城隍。」齊老頭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我嚇了一跳。
「啥?城隍?」我順着氣。齊老頭說:「聽我師父講」
相傳亂世的時候,棺老那一伙人挖了不少墳,惹得眾鬼鬧到了城隍那裏。誰知道,城隍還沒為鬼主持公道,幾位挖墳的大爺做了件城隍袍,埋在打過仗的地下,每次埋七天,反覆的轉移了七次。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衣服詭異的成了血色,血衣穿在城隍身上,污穢了神職。亂世民不聊生,城隍袍一夜變成血色,可是大凶。幾位挖墳的大爺在當地可是有名的先生,經過他們一忽悠,民眾拆了神廟,怒罵城隍惹來兵災,對亂世的不滿全發泄到了城隍身上。
民心所向,城隍被推下神壇,棺老等人成功的幹了一次屠神壯舉。
我聽的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問:「不會是真的吧?」齊老頭說:「不管真假,但他確實是城隍。」
「他沒事來找我幹嘛?」我有種人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跟他說。」老頭拿出幾塊令牌插在燒過的紙紮四周,點了一炷香,蹲着馬步,嘴裏不知道念叨些什麼?不一會,他抖了幾下,佝僂的背脊奇蹟般的挺直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戾氣。
「請神上身?神打?」我搖着腦袋,又問:「您是曾經的城隍?」
他瞪眼看着我,有仇恨ゼ有唏噓ゼ更多的卻是糾結。過了好久,他嘆息着點頭。
「我怎麼相信你?」我說。
「你養父叫陳你親生父母」他詭異的把我養父ゼ乾媽ゼ親爹親媽祖宗十八代全部說了一遍,連帶我初中偷偷送妹子回家他都知道。
「停!」我趕緊問:「您有什麼事?能辦的一定幫。」
「建城隍廟,重掌神職。」他以命令的口氣說着,似乎我一
第六十章邪惡之名